“自然当杀。”
“那岂不又是伤及无辜。”
“他们选择了松峰山,就已然算不上无辜。“魏长磐深吸口气后又道,“这孙狗剩虽然瞧着不是什么好人,却与松峰山和官府都没甚么关联,杀他容易,只怕夜里还想安睡就难。”
“如果前头那官府的捕快要拿咱们,又当如何?”刀疤脸汉子似笑非笑,“松峰山与官府沆瀣一气,说咱们是贼寇咱们就是贼寇,要是被擒住了上刑台伸头一刀来个痛快都还算是好的。”
“既然选了和松峰山站在一处,就算是官府中人又如何,绕过了他们,谁来饶过我们。”
官府中人来要他的命,他不愿引颈就戮,连自个儿性命都保全不住的时候,谁还能分出心思去别处。
刀疤脸汉子算是默认的魏长磐言语,而后收手。
二人将昏沉不醒孙狗剩抬到一堆稻草上,一探鼻息还平稳,性命无虞,约莫只是惊吓过度,仅以容貌论,这厮确实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师父也说过,莫以皮囊论英雄,士别三日就须得刮目相看。
烟雨楼刀疤脸汉子见魏长磐强保下形容猥琐的孙狗剩性命,也总不好与他再撕破面皮,只得悻悻然又踹了这厮两脚作罢。
魏长磐方才所说,其实他心中亦有六七分赞同,不过要想这刀疤脸汉子放下心中对魏长磐成见,还须得很久很久。
栖山县张家,江州烟雨楼。
这两座江湖门派究竟会归向何处。
天水阁阁主三子打得一副好算盘,娶位烟雨楼代楼主为妻,拿整座虽说破落了但暗地还有相当规模的烟雨楼做陪嫁。刀疤脸汉子与那些烟雨楼子弟都晓得这是小姐忍辱负重,免不了要愤恨与小姐有婚约在身的魏长磐,他们这些人实力不济出手不得也就罢了,你身为烟雨楼女婿,在那节骨眼上当起缩头乌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包括刀疤脸汉子在内的烟雨楼子弟又几个不恨不得磨刀霍霍向他去。
那身子骨孱弱手段却狠辣的天水阁三公子于小姐有几分情分,饶是刀疤脸汉子道听途说也能猜出大半。可若是要想向松峰山报仇雪恨,又怎能不借天水阁大势。割鹿台、松峰山不是什么好鸟,天水阁又何尝好了去,烟雨楼此时所为,无异于与虎谋皮,说不准穷尽功夫最后依旧得为他人做嫁衣。
明知香饵有毒,余文昭与烟雨楼还是得佯装不知将其囫囵吞下。不论是江州还是宿州,江湖势力格局都已成定局,如烟雨楼与松峰山这般以门派兴亡为注的豪赌注定百年难遇,楼内子弟十不存一的烟雨楼要按部就班走寻常路子,莫说是向松峰山寻愁觅恨,宿州当地地头蛇都稍加挤兑便能让烟雨楼境况难以维持。
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能等到松峰山和割鹿台的弟子杀手们都垂垂老矣再去报仇,那时他们也快要老得握不住刀剑。
报仇这种事,得趁一腔热血仇恨都还在的时候,用仇敌的血来抚平自己的饥渴,过了新鲜的时候,再快意的复仇都将索然无味。死在刀疤脸汉子手上的松峰山弟子已有九人,这数目在他死之前还会增长下去,直到他死,亦或是松峰山弟子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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