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挑手提?想想那片没有小几千块砖铺不满的地面,三十里地,来回少说也得二十趟....哪家门派这么不顾惜自家弟子身体,这样磨炼体魄?
“祠堂那片地面,撬地铺砖什么的另说,怎么把这些砖从城南砖窑弄回来才是要紧事。”魏长磐现在只觉得现在一个头有平时两个那么大,“要是我一人来弄,弄到年关都未必能完,顾盛你可得出些力....”
“等等,你说是祠堂的地?”
被顾盛打断的魏长磐仍是一番不明所以的模样,只当是顾盛还不知此事,“也不知是谁干的,一拳把几丈方圆地面锤得龟裂,偏生还没给这屋弄塌,也真邪乎。”
顾盛再憋不住笑,拍着炕头笑出鹅叫,“总镖头做的事,让你来擦屁股?”
“总镖头做的事?”
“我家老爷子回来都跟我说了,好家伙,一拳下去就干完了,也就是总镖头。”顾盛发出啧啧的惊叹声,“不然换个人哪怕是被轰出比这还惊世骇俗的一拳,大概都是被打个半死扭送到官府去。”
二人对视一眼,似乎不约而同想到了法子。
果然再拿着总镖头宋彦超信物去与那管大车的汉子说话,后者立马改换了一副面皮,不但答应了大车,还堆出笑来与二人套近乎,就差没直接称兄道弟而已,魏长磐消受不了那汉子的热情,他自己不会赶大车,那汉子便要自告奋勇来当马夫,若不是顾盛驾车走得快,那汉子少不得还要再说上个把时辰。
“那位仁兄倒也真是位妙人。”魏长磐擦去额头的大汗,坐在大车后扭转脑袋对驾着车的顾盛笑道,”得亏是你驾车走得快,不然还真没法子脱身。”
“他只当你是总镖头的嫡系,挺大个人,年纪也不轻了,还领着一份二等镖师的钱粮,要想更进一步,还不是得从这些门道上下功夫?”顾盛给马加了一鞭,“镖局里头没硬本事的人,也就能靠这些小聪明牟利,不像魏兄你有真本事。”
顾盛这句真心诚意的夸赞在魏长磐品来却分外苦涩,他所要做的事,不是一个三层楼能做的,再上层楼,四层楼乃至五层楼都未必能行。
他心中清楚,当年还在武道第二层楼锤炼体魄时,钱二爷和栖山县张家拿出来的用来药材都不是凡物,许多都不是能用银子衡量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锤炼体魄的药物到最后竟隐隐有洗髓伐骨的效用,可想而知那些东西的所值,每泡一次药浴钱二爷往里头丢药材时的肉痛神情还历历在目。
越来越多的,这些事浮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顾盛。”他斟酌着措辞,“如果你有一个很强的死敌,你的武道境界穷极一生都未必能赶上他的尾巴....”
“死敌死敌,既然是生死之敌,那就是我不得不杀的人。”顾盛满不在乎地答道,同时甩手将刚刚抠出来的鼻牛扔走,“既然不得不杀,哪儿还有这么多估量,武道境界能爬多高爬多高,爬到顶了就去杀,杀不了就死。”
是啊,杀得了就杀,杀不了就死,多简单的事,他何必想那么多,霎时间他心无旁骛。
魏长磐放声大笑起来,顾盛回头看他是翻了翻白眼,也不知是什么事,让魏兄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他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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