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光秃秃的小山峰上染上一层绯红,高兴坐在山顶上,若有所思。
连日来的放纵,极致的舒爽之后便是令人深思的沉默,身体在高强度消耗之下显得有些柔弱,但最令高兴不舒服的,是心底那个从未停止的声音。
高兴能够确定的是,随着经轮的崩碎,言灵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始终在他心底不时响起,这声音时强时弱,当他专心游玩,故意将所有心思都抛诸脑后的时候,基本听不见,但每当夜深人静,身体极度疲累但大脑又极度兴奋之时,那声音却又异常清晰。
终于在高兴故意拖慢节奏之后,自己也与旅行团彻底走散了,白天这里是一片旅游景区,但到了夜晚,周围失去了接连不断的鼎沸人声,静谧的环境令高兴恐慌。
是的,在幻魔和竹葵的陪伴下,已经联系放纵数天的高兴还是无法接受一个人的独处。当然了,安全问题绝对不用担心,一天魔一大灵,只要哪个不开眼的经年大妖来了,都无法奈何高兴。
只是......高兴发现自己重新归于普通人之后,卸下了一部分的负担,但又重新找回了其他顾虑。
三个人的相处,总的来说是愉快的,或者说,高兴刻意营造出一种自己很高兴的错觉,这种错觉,有时候甚至可以迷惑幻魔,让对方觉得高兴真的是在寄情山水,放飞自我,这对一个没有真切体会过普通人生活的家伙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一个人一旦带着心事,就算隐藏的再深,笑的太欢脱,也终会有个时间上的限制。
无压力的自我放飞终究要回到现实,比如现在的高兴,和大部队脱节,地处深山老林之中,方向感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作用,这样的环境之下,还能保持镇静,不得不说,高兴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夜色渐深,这次高兴确定自己没有给导游塞过钱,那么接下来怎么走,成了目前最大的问题。
高兴的旅途也不完全顺利,这其中,包括遇到的事和人。
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性格,一样的和善,更不可能将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完美解决。
高兴这一路上因为一些人和事,损失了不少钱,但在高兴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这和他的性格有关,一个人如果过分在意得失,那就失去了他原本追寻的意义。
高兴对自己此次出来的目的十分清晰,彻底放松心情,同时时刻警惕幻魔的魔化。
当幻魔第一次出现时,虽然对方不说,但高兴也猜到了幻魔的目的。
这是魔尊长期以来对高兴过分看重留下的后遗症,高兴不是傻子,数度在天魔手下逃生令他对自己、对魔尊的认识比其他人都要深。
他不知道魔尊为什么看中他,能够猜到的便是自己天选意志继承人的身份,但如今,经轮崩碎,高兴觉得这对继承另一半意志力量都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阻碍,他不知道已经处于这种情况的自己对魔尊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高兴想不通的一点,但幻魔是不可能说真话的,当高兴试着向幻魔敞开心扉,决定逐步接纳这个敌人的存在时,他敏锐的发现了对方布置的幻境。
这幻境异常真实,真实到当时以高兴的心态几乎没发现哪里不对的地步,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时刻保持警惕状态的高兴再次对幻魔形成隐隐的敌意。
还是没法彻底放弃立场啊......
一直呆坐的高兴突然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开口说道。
“咱们这就算是彻底走丢了。”高兴咂么咂么嘴,“不出意外,导游肯定会找我,但这么大的地方,能不能找到就不一定了。”
“你不是故意落在后面的么?”幻魔对高兴有些嫌弃,他是第一次见人把锅甩出去之后还能把话说的如此清丽脱俗,仿佛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高兴被幻魔点中心事,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这山坡并不高,手中捡了一根树枝的高兴三条腿并用很快便走了下来,看着幻魔与竹葵如履平地的脚步,心里有些暗戳戳的嫉妒。
唉!
“走吧。”
随意挑了一个方向,高兴便一头扎进密林之中,继续前进。他故意脱离大部队,就是为了能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高兴的玩心并不重,连日来的放纵,已经玩够了,那么接下来的行程,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思考。
身后跟着的幻魔一直没有再出手,这在高兴看来并不正常,他不是对方,没法钻进对方脑子里去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事实摆在那里。
敌人就是敌人。
他也想看看,幻魔到底会对自己做些什么,有时候高兴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变态。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高兴在心底给自己这种奇葩行为下了一个定义,以凡人之身,应对身后天魔,以及无处不在的各种危险。
从幻魔的角度上来看,高兴的表现越来越偏离自己对他的认识。
他对高兴的认知是以为数不多的接触作为基点的,热情、善良、坚毅,这是人前的高兴,但当这家伙独处时,尤其是他沉默思考时,身上不自觉流露出的警觉、敏感和自我保护意识又不断在提醒自己,他是高兴。
高兴这两个字,在众天魔之中拥有不同的意义,起初幻魔只是觉得,高兴是天选意志的继承人,是绝对的敌人,但当他真的日夜与高兴相处之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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