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告诉我,怎么变强?”高兴平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崔鸣湖。
连日来的憋闷,思来想去都回到一点,自己的实力不如人。
如果自己够强,唤海不会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如果自己够强,陈新也不会失去一条手臂,自己肯定有办法拦下梦魔,他也不会一直躺在冰冷的大床上不省人事,
如果自己够强,谢一也不会忍受魔变的痛苦,侥幸平安归来的他完全是靠着自身的机缘硬逼出来的。
归根结底,一切事情的根源都在于高兴自身实力不如人。
从前的高兴,一直都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被动接受了意志传承,被动接受了前四轮的安排。
这一切似乎都是前辈们安排好的,自己只要按照既定的路线往下走就可以了。
而今,高兴第一次生出了主动探索的想法。
这也预示着以高兴为首的津城防卫力量走向的些微变化。
当然,短时间之内这种变化是不会为人发现的,只能在一个相当小的范围内酝酿成果,等待瓜熟蒂落那个瞬间的爆发。
崔鸣湖看着对方年轻的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驱使。
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过早了承担起了本不该这个年纪就该承担的责任。
为战友。
为朋友。
为了和自己站在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们。
满腔热血为谁拼?
高兴在数次的变故中,在敌人的强大中开始迷失。
但幸好,他没有沉迷于技不如人的失落中,而是渐渐找到了方向。
崔鸣湖很欣慰,高氏一族的血性在这个年轻后代的身上已初显端倪。
但......
崔鸣湖本已带上淡淡笑意的脸又逐渐暗淡下去,嘴角抽动了两下,想说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姐姐只有这一个孩子。
就算现实推动着他不得不向众人最不愿看到的方向走去,但作为一个女人,始终都会有感性压倒理性的一面。
感性往往会将理性带偏,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完一生,不求能有多大功绩,健康就好;一方面现实的压力逼着自己亲手将孩子推向一条不归路。
十死无生的不归路。
高兴看出了崔鸣湖的纠结,此时的崔鸣湖频频陷入愣神,与平时四平八稳的状态有着很大的区别,数次欲言又止和飘忽不定的眼神,另高兴再次确定了崔姨肯定知道些什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并不愿意说。
“崔姨,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呢?高兴后半句话憋在心里没有问出来。
崔鸣湖脸上的忧郁和纠结高兴都看在眼里,敏锐的嗅觉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这感觉很模糊,但八九不离十。
“我......”崔鸣湖再一次欲言又止,说实话她也不明白当初姐姐姐夫以及一众身边人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
设计将自己的孩子引入死局?
虎毒还不食子呢!
崔鸣湖还是动手泡茶,期望泡茶的过程能帮自己的心静下来。
但这一次,她还是失手了。
平时稳定无比的双手不知为什么总是颤颤巍巍,手腕不听使唤的一抖,点点滚烫的水珠就飞到了手臂和手背上,烫的她一哆嗦。
高兴适时抓过了水壶,顺势接过了崔鸣湖没有完成的工作。
双眼时不时的抬起看向对面这个妇人,高兴心中疑惑越来越浓。
硬逼肯定是不行的......
那就只能一个字,等!
心态尽量放平,高兴开始专注于泡茶,手上动作缓慢而平稳,每一道工序都进行的一丝不苟。
不久之后,两杯清亮的茶汤分杯倒好放在二人身前,高兴将其中一只杯子缓缓推到崔鸣湖身前,示意她试一下。
高兴惊奇的发现,原来泡茶真的能够平心静气。
脸上急躁尽去,高兴再次伸手示意崔鸣湖品尝茶汤。
崔鸣湖久没碰茶杯,而是认真的盯着高兴的双眼,暗暗下定决心的她已经打定主意,想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怯懦或者迟疑。
而让崔鸣湖失望的是,对方双眼明亮,眼神坚定。
罢了......
也许,这就是你该走的路吧。
崔鸣湖放下最后一丝自私的想法,伸手拿过笔纸,刷刷刷写下几个字。
将纸张叠好递给高兴,端起茶杯尝了一口。
清香悠远,回味绵长。
茶艺已得了绵、稳二境的六分真意,在这个年纪,足以作为与别人吹嘘的谈资了。
“拿好,走了之后再看。”崔鸣湖小口抿着茶汤,最后还是没有亲口告知后续经轮的获取方法。
高兴乖巧的接过纸条,抬腿就想告辞。
纸条的出现,将原本处于无欲无求的微妙心境再次打破。
没办法,少年易躁,这需要足够年份的沉淀。
“坐下,跟你说点事情。”崔鸣湖不动声色的说道。
高兴刚刚离开凳子的屁股不得不再次落了下去,不时抬眼瞥向对面的崔鸣湖,见对方神色如常,才逐渐放下心来,端起桌上的茶汤喝着,掩饰内心的尴尬。
“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外公的事情?”崔鸣湖问道。
高兴闻言一愣,不知道崔姨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仔细回忆一下,似乎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见过一张老旧照片,那时候的高兴刚刚记事,只能模模糊糊记得一位老人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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