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确定死因
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一般是不会剖尸的,实在查不出死因无奈剖尸过后也会将剖开的皮肉缝起来,给死者留一个全尸,但鹿凝说的生前死后伤他还真没有研究过,也不甚了解。
在这一刻,年近花甲的陈仵作,感觉自己对仵作这一行并没有如自己所想般了解得那么透彻。
李县令听到鹿凝这样说,以及陈仵作的反应,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微微稳住,面目狰狞:“我儿真的是活着的时候被割了子孙根的?!”
如若真的如此,他儿该受了多少罪啊!
鹿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大人节哀……确实如此……”
“卢子立!”李县令一甩长袍,走到门前,咬牙切齿:“将卢子立押来衙门问话。”
卢员外名为卢子立。
基本定义为仇杀,只有卢家才恨毒了铭儿!
他定要将卢子立千刀万剐,以慰铭儿在天之灵!
卢?
鹿凝眨眨眼,应该是卢员外。
看来李县令已经将她从犯罪嫌疑人的名单上抹去了,哦耶耶!
只是人真的是卢员外杀的或派人杀的吗?
鹿凝再次看向现场的痕迹,发现血迹都集中在床榻这一块,其他地方除了摆枣生桂子的案桌被推翻,碟中的干果尽数被扫落在地外,基本上没有怎么被破坏。
可见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制服了,且再没挣脱束缚,案桌和干果很有可能是凶手捆绑了他们之后推倒的。
鹿凝将这个发现跟李县令说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衙门中人,如此行事有多突兀。
李县令蹙眉,很不高兴:“他说的可是真的?”
陈仵作:“二公子后脑处确实有伤。”
“那你为何不早说。”李县令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下是个饭桶。
陈仵作惶恐:“大人息怒,小人未说是二公子的脑后伤虽有血,但不重,不至于一击毙命。”
鹿凝不赞同:“哎——老丈,话可不能这么说,人的头部是个很神奇又很娇弱的部位,别看只是敲了一下,轻则脑震荡,重则致死啊!”法医,对待所有伤口都要谨慎,不要轻易下结论,特别是未能确定的结论。
“是吗?也是,你是做大夫的,对活人自然了解一些,没想到你对死人也这么了解,有时间你可愿为老朽讲解一二?”陈仵作希翼地问道:“你师承何处啊?陆大夫?”年纪轻轻如此了得,可见他师傅绝对是个人物。
“可以可以,有时间我们可以切磋切磋。”鹿凝打着哈哈,绝口不提师承——哈佛医学院,说出来你也不知道,万一你“哦~”一声,你说我尴尬不尴尬。
李县令突然觉得这陈仵作年纪大了,越来越不适合做仵作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问这些无谓的问题。
“陆大夫还会查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三番五次插手衙门的事,别以为医治殿下有功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是衙门,这是命案!
察觉到李县令对自己的意见很大,鹿凝讪笑一声:“不会,只是作为江都县的一份子,想尽一点绵薄之力,但破案还是得大人您来。”
李县令没理他,问陈仵作:“你可看出我儿头顶之伤是何物击打所致?”
陈仵作:“可能是木棍,锤子或者瓷器一类的重物。”能将人击晕,可不是一根树枝能做到的。
鹿凝:“瓷器不可能,现场没有瓷器碎片,就算凶手行凶完将碎片捡走也不可能留下痕迹,况且,看行凶手法,凶手可能会带走凶器,但不会将击打二公子是器物放在心上,那东西很有可能还留在屋里。”
根据犯罪心理学,凶手已经做出如此凶案了,他就不怕有人会查他!一些小事他并不会在意。
鹿凝说着围着屋子查找,虽然不是凶器,但也是作案工具,对破案有一定帮助。
陈仵作和他的小徒弟也跟着一起。
李县令虽然不喜鹿凝但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了两个人帮着在屋里寻找起来,但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鹿凝若有所思,不经意间将一颗桂圆踢进了床底。
枣生桂子的意头不用多说,只是不管是桌上的还是床上的都被拂到地上了。
鹿凝有了猜测,这,很可能是情杀。
她蹲下身,往床底看去,然后伸手往里探了探,果然抓出了一根大概七八十厘米长的圆棍子来,拿着掂了掂:“份量不轻,足以将人打晕,嗯,果然有血,大人您看。”
李县令看了看,便给了衙役:“问一下这木棍是府里的还是凶手带进来的。”
衙役:“是。”
“你还能看出来什么。”可能是觉得鹿凝有些用,前一刻钟还觉得鹿凝三番五次插手衙门中事不合规矩的县令大人难得主动问鹿凝意见,让她受宠若惊。
谁知县令大人又开口了:“找不到凶手,你就还有嫌疑。”
鹿凝:“……”
“大人您能不能讲点理啊,就算我是受卢员外指使,我有那么大怨恨要发泄吗?”
李县令不说话。
鹿凝深吸一口气:“我能上手验尸吗?”
李县令看了死不瞑目的儿子一样,点了点头。
鹿凝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一双白手套,陈仵作便盯着她看了,鹿凝递给他一双,道:“这样卫生些。”
见小徒弟看他,她也给了他一双,然后上手验尸。
男尸的瞳孔微混浊,尸僵几乎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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