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又落。
转眼间,十年已经过去,故人,却依旧如初。
皇城依旧屹立,东方,南宫,西门,北冥家族镇守四方,韶家坐镇中央。
在人族疆域的南方边界,南宫家族本家中,看似一片安详宁和,实则早在这十年中变天。
“苏流云。”南宫家紧临中央主宅的一栋府邸大门忽然被推开,来人穿过重重走廊,退开了书房的大门。
书房中,有一阴郁年轻人靠窗而坐,面前书桌上摆放着有些凌乱的一宗宗卷宗,而他的眼神却聚焦在窗外,手中笔无意识地晃动。
闻言,他转头望向来人:“嗯。嗯?”
话语平静无波。
第一个嗯指的是他听到了,而第二个则不知是在问来人要说什么,还是要让来人改称呼。
“十年了,”来人疾步走到他面前,语气沉道,“你究竟要将南宫家搅成什么样子,才能放过?”
“放过?”一双带着玩味和有趣的目光盯着来人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他是否是在开玩笑。
“怎么?”
“你是认真的?”他自问自答了一句,轻轻道,“这辈子怕都不可能了,夜哥。”
“所以如今的一团乱麻就是你苏流......南宫时临想要看到的吗?!”南宫时夜的语气中有无奈,有劝阻,唯没有愤怒与不解。
“自然不是。”南宫时临依旧淡然道,“但是要破,才能立。”
南宫时夜看着他什么也看不出来的面容,没有由来地感到颓废。
这十年来,曾经的溯流云,如今的南宫时临,将整个南宫家族全部洗牌。
早在他来到南宫家的第三年,南宫萧便将自己势力的大半交手南宫时临,如今更是神龙不见尾。而南宫时临,则已经相当于代理家主。
别看在外人看来南宫家族在南宫萧的带领下一片昌荣之象,实际上,和其他几大家族一样,南宫家族的内斗亦层出不穷,最激烈的,便在年轻一代。
而南宫时临这几年做的,便是温水煮青蛙,没有用雷霆手段,却是在不知不觉间笼络了大部分人的人心。
原本掌权五少爷南宫时还以及三少爷南宫时朝,俱被他一点点地铲除,如今的南宫家,只剩下七小姐南宫雪还掌控着足以威胁南宫时临手中大权的势力。
哦……对了,南宫时夜本人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可是不知为何,自时临掌权以来,他从未动过南宫时夜以及南宫雪。
“那破,究竟又要破到什么程度?”南宫时夜的眼中满目凄凉。就连保持明面上的平静也不行么?
他再度转头,便见南宫时临哪怕低头看卷宗时脸上也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与其说是微笑,还不如说,是一层假笑的面具。
“什么程度?”南宫时临眼中闪过一道不确定,“大概.......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吧。”
这是兄弟俩谈话以来南宫时临唯一给出的不确定的答案。
“那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声音飘渺,没有任何希望,似乎,只有自嘲。
如今皇城都快乱了,你倒是早点回来啊。
远方,微谷。
一道青色身影自山丘上走下,背后背着箩筐,筐中还有一些黑乎乎带着泥土不明物体。他的衣摆上沾染着点点土渍,却不显肮脏。
若是细看,则可以发现他的脚根本未与地面相触碰。
身影越走越近。
来到小丘下,他抬起头,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撩起碎发,赫然便是洛伊凡。
只是如今的洛伊凡少了当年在镇阳的看似阳光却实则虚假的笑容,随之而来的,是独属于乡野少年的淳朴和洒脱。
“早,父亲。”远远地,洛戟走来,洛伊凡一如既往地问好,随后便转身,行将离开之时,却出乎意料地被唤住。
“伊凡,”他斟酌了一下,方才开口道,“已经......十年了。”
洛伊凡一愣,随即也明白了什么。
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望向洛戟,道:“我洛伊凡许下的诺言,绝不会在我能够承受的前提下打破。”
“罢了,”洛戟摇摇头。这两个孩子,他倒是放心,与韶家第二子相处的十年来,也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可是他们终究不能永远留在这里。
他是五大家族的继承者,而她......总之来头也不小就对了。
“如今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多少事了呢?”洛戟苦笑。作为洛家一家之主,他是万万不能随时随地随心随意地出山的,而作为下任家主的洛伊凡来说,出山也只是为了更好地锻炼自己。
就在他摇摇头,转身之际,忽有异动传来。
山门似乎被什么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尘土震动。
紧随而来的,是一记更猛烈的敲击!
洛伊凡赫然转身,右手虚握间,数根银针已破空凝聚在他握着的剑周围,聚拢在一起,沉浮不定。
“敌袭。”他面容微沉,头微垂间,脑海中已经闪过万种可能。
反观洛戟,却是站在那里毅然不动,嘴角甚至扬得愈来愈高,就像发现了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
洛伊凡没空看自己父亲诡异的表现,就在他准备出剑之际,忽然有一只手拍在他的肩上。
“听说,有敌袭?”一道低沉却而有些别样沙哑的嗓音自洛伊凡身后响起。
“是。”洛伊凡目光依旧凝聚在山门处,闻言,下意识回答了一句。
下一刻,他却骤然回首,看向身后那人,瞳孔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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