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地牢内,一阵阵霉味和陈年的血腥随着死牢的再次打开而扑面而来。
洛伊凡面无表情地望着脚下通往地牢的长长楼梯,顿了顿,便面色如常地一步步走下。
在他身后,苏流云微低着头,哪怕是手上没有禁锢他的东西,他的眼中也只有绝望。
吱呀的一声轻响,在牢中人看来就像惊雷那般响亮。
“是有人来了吗?”一道阴测测的声音自地牢中方传来。
整个地牢刹那间安静无声。
“有新人了啊?”
“不知道这次犯的是个什么事呢。”
“你们还记得,地牢上次打卡,是什么时候吗?”
当这个问题一下子冒出时,所有人再次沉默。
“不记得了……大概,一百年?还是,两百??”
对他们来说,时间没有意义。没有天黑和天明之分,只有睡和修炼。他们是不需要进食的。
“久违了啊。”一声感慨发出。
走过长长楼梯
“喂,小子,”当洛伊凡带着苏流云自一间间牢房内走过时,有一人挑挑眉,丝毫不认为自己是个囚犯那般随意问道,“你干了什么事情让他们送你进来啊?”
苏流云缓缓抬起头,对上那人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眼。
却并没有开口。
“你们老实一点,”洛伊凡忽然轻轻出声,“既然地牢被再次打开了,那么,你们就要学会收敛了。”
“管我们?就凭你个毛都没长齐的龟孙?”愣了一会儿后,一人嗤笑出声,随之而来的,是跟随着的起哄。
洛伊凡斜斜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稍微侧目,便带着苏流云抬步向前走去。
门后,那人愈发猖狂:“怕了?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甭种!就看你这怂样,你祖宗十八代都是龟孙!”
这话就有点过了。
不过洛伊凡脸上神色依旧不变。
只是在那一刻,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一动。
下一秒,那人应声而倒,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口中。
牢内瞬间安静。
“我说过,收敛一点,不然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洛伊凡声色淡淡。
“好久不用针了,手法有点生疏。这么多年拿剑习惯了,大开大合的,万一一个手抖,射偏了,可就不好了。”
似是在自言自语,可牢中人都知道,那是对他们说的。
一股寒气自他们脊背上升腾而起。
这么多年了,虽说是囚禁,可也习惯了没有打打杀杀的生活,空有一身虚的修为却连功法都忘了,动作自然是比不过洛伊凡的针快。
听着声音安静下来,洛伊凡勾唇笑笑,离开。
在牢房中,那人眉心,不知何时有一根银色的细针,在反射着暗芒。却,恐怖到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进去吧。”洛伊凡指着一间空牢房,打开,示意苏流云走进。
苏流云慢吞吞进去,在不算太狭窄的单人间内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靠着墙。
在洛伊凡离开之际,他忽然问:“我会永远都在这里吗?”
洛伊凡脚步一顿。
“这,我不清楚,”苏流云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回答,他不过那么一问,“不过大概你是会出来的吧。”
“时间不会长的,”洛伊凡背过身,向他摆了摆手,“就当体验一下人生吧。”
苏流云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
“苏.......副将。”
一道冷漠,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苏流云将埋在双腿中的脑袋提起。阴影洒落在他的身前。
“韶......将军?”苏流云回了一句。“又或者说,韶二少?”
苏流云缓缓抬头,看向韶念。
“你是来干什么的?处刑吗,那就来吧。”他有些凄凉地笑着,闭上了眼。
“不是。”
“那纯粹是来看戏?”
“不是。”
“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说啊!要看就看,我苏流云有什么害怕的,大不了就是个生不如死!”
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面崩溃,那一刻,苏流云哭得像个孩子。
“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苏流云转过视线,脸上的泪痕依然在,眼中却有了除了绝望外的震惊。
“合作?笑话吧。”
期待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开始自嘲。
“我就是个罪人,所有人都知道了,还有什么用?”
“我不想啰嗦。”韶念在牢房外蹲下,淡淡道,“我要的,是南宫家,而你,恰好有这个权利去争取南宫家族。”
“你简直不可理喻.....”苏流云震惊抬眼,“你就不怕......”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那些新仇旧恨。我只问一遍,愿不愿意和我合作?”
苏流云垂头,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愿意。”
“那就好了。”
牢门被打开,苏流云再度走出。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此刻苏流云的身份已与韶念并肩,他不需要再称呼将军。
“说。”韶念未回头。
“我差点杀了她,你就不.......”
韶念猛然回头。
苏流云冻住。在提到“她”的时候,韶念对他的杀意简直就如剑一样抵在他的脖子上。
“好,我不说了。”苏流云乖乖闭嘴。
韶念转身,面上波澜不惊,可他自己也知道,这是逃避不过去的问题。
为什么不杀了苏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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