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华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她的母亲,身边陪伴着的只有父亲邢正文。
虽然不知道邢正文在外面是什么样子,但在于秋华眼中,却是最好的父亲。
从她小的时候,邢正文就亲自教导她,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于秋华也一直这样约束自己。
她跟着父亲学了很多,邢正文也成功的把她教成了一个行为端正的闺秀。
丝毫不像是在一个小村庄里长大的姑娘。
因为父亲姓邢,而她姓于。于秋华小时候也经常问邢正文:
“爸爸,为什么我不跟你一个姓啊?”
邢正文总是罕见的沉默了,然后摸了摸于秋华的头,眼神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最后苦笑一声。
“因为这个姓不好啊……秋华是觉得妈妈的姓不好听吗?”
于秋华看着邢正文眨了眨眼睛说:“妈妈的姓吗……当然好听啦!”说完对着父亲笑了笑。
邢,是“控尸”的姓氏。
就像姚,是“预知”的姓氏。
这个姓氏背负的太多了,邢正文也做了许多身为“控尸”该做跟不该做的事情。
如今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去管什么“控尸”什么傀儡师的荣耀了。
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不值得啊。
于秋华一天天长大了,邢正文没有说过让她离开于楼,于秋华也没有提过要去外面看看。
她的父亲只有她一个人,她怎么能离开呢。
于秋华十八岁的时候,于楼里突然闯进了一个外来人。似乎是误打误撞进了于楼。
于秋华那天刚好要去树林,亲眼看着那个青年从树林中走来,迷茫的看着于楼。
那就是程选,于归于以的父亲。
“诶!”程选看到于秋华赶紧跑了过来,“你们这是哪啊,我为什么出不去了?”
于秋华上下打量着程选摇摇头:“我们这里是于楼。”
这人一看就是外来人,于楼就这么大,谁家有谁都是清楚的很。
程选指了指森林,满脸难以置信:“我为什么出不去了?”
当然出不去了。
虽然于秋华没有离开过于楼也是知道的。出去跟进来是两条不同的路。
程选歪打正着的进来了,不代表还能歪打正着的出去。
“你跟我来吧。”于秋华带着程选往于楼里走去。
程选一愣,赶紧追上了于秋华的步伐,问:“你不带我出去啊?”
“还不能先带你出去。”于秋华看着他摇摇头。
于秋华带着程选去找岳庆平:“平叔,有个不小心跑进来了。”她指了指程选。
岳庆平点头看了看程选,对于秋华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你父亲刚还在找你呢。”
于秋华听到邢正文在找她,跟岳庆平说了声又对程选点了点头,这才赶紧离开了。
也不知道程选跟岳庆平说了什么,总之他就这样留在了于楼。
平常不管有事没事,程选总是往于秋华家跑,什么意思都表现的明明白白的。
于秋华自然也看的分明。
或许是因为日久生情,再加上程选又确实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连邢正文也没有太过为难程选,毕竟是自己女儿亲自选的人。
而程选也是打算留在于楼的。
不过在二人成婚前,邢正文还是找程选谈了谈。不过二人到底谈了什么,于秋华却不知道。
两人成婚不久后,于秋华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选,我爸呢?”于秋华突然看向程选问。
二人成婚后,邢正文便搬出去住了。这也是于秋华没有办法的,只能时常去看他。也幸好都在于楼。
“在家呢,”程选走过去把于秋华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轻声道:“我陪你去看看?”
于秋华实在有些不放心,就点头同意了,跟着程选就去找邢正文了。
二人到了之后直接推门而入,于秋华在院里喊了几声,却始终不见邢正文回应。
于秋华心底一慌,赶紧加快速度跑进了屋里。
她推开门,只看到一个身着旗袍,盘着发的女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听到推门声,刺眼的阳光让她很不适应,却只是动作僵硬的合上了眼。
女人跟于秋华有七八分相似,身上的气质却比于秋华要好得多,像极了古时候大户人家的小姐。
在她的对面,是一个看起来垂垂老矣的人,全身上下皮包骨头,死灰的皮肤甚至像是一具干尸!
可就算如此,于秋华还是认出来了。
那应该是她正值壮年的父亲啊!
于秋华僵硬的移动着步伐,走到了邢正文身前蹲了下来。
她甚至闻到了父亲身上那腐朽的味道。
于秋华低头一看,猛然捂住了嘴,眼泪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
邢正文的双腿已经腐烂,只留下两节刺眼的白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邢正文好像察觉到了于秋华的气息,缓慢的睁开眼。只这个过程,就好像过去了一生。
看着自己的女儿哭成这个样子,邢正文想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选替他做了这件事。
他走到于秋华面前,轻轻的揽住了她,伸手轻柔的抹去她的眼泪。
程选抬头对上邢正文的视线,眼神里满是复杂。
“秋华……”邢正文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头看着对面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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