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加个微信吧?”
“嗯。”
“那我回去安顿好了,找我师父要了户口本,算个日子再约民政局。”
“好。”
段朝暖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神虽然看不太准,不过紧抿的嘴唇还有一字一句的话语,无一不彰示着此刻这位心情很糟糕。
常融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担忧,就感觉这烈日光下,一层淡淡的青黑雾色笼罩在这圆溜溜的小脑袋上,整个人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这要怎么说?
说自己看出她头上一圈青黑雾色,可能最近有不测?
这么说她就这面色,还不得直接上手给上自己几巴掌,就她这脾气,还是别惹她了,估计一时半会也不能出点啥事,毕竟观她这面相也是倒霉惯了的。
这么个自我安慰法,换谁谁也能放得下心啊!
常融掏出手机来,跟段朝暖互换了微信,看着她的娇小的身影去排队坐计程车,感觉周围弥漫着的气压,心下有了点担忧。
上了车把行李箱随手往车后座一塞,然后往座子上一瘫的段朝暖,开口说了个地名,就闭上了眼睛。
计程车的后窗是开着的,从这儿到段朝暖的目的地会经过一片闹市,说是闹市,其实也就类似于那种小吃街,白天晚上都是车水马龙的样子,叫嚷的声音传入了段朝暖的耳朵里,她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司机师傅慢下了车速,将近都要停下了。
“师傅,怎么不走了?”
“哦,姑娘,前面好像有什么事给堵了。”
“现在这里是到华泰小吃街了?”
“对。”
“那师傅我就在这下吧,”段朝暖打开手机扫了码,询问了多少钱付了款,然后又拖着自己那个行李箱,“谢谢师傅了。”
关上车门,转头看向眼前的小吃街。
此刻正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过了饭点又不是节假日,没有那么大的客流量,可也不少的人,段朝暖拎着个行李箱,踏着双白板鞋仰头望着这牌面上的三个大字,心下顿了顿,冲着那最近的一家脆皮玉米就去了。
“姐姐,给我来个番茄沙拉口味的脆皮玉米。”
站在橱窗处的那正在忙碌的身影,听着动静一抬头,“哎呦,这可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怎么着,出差来着?”
“就是回了趟老家,”段朝暖稍微踮起脚尖来,望着橱窗里摆着的肉串,看着那层层面糊裹住那紧实的身子,“姐姐,今天再给我炸个鸡背吧!”
“不是说减肥吗?怎么又开始吃上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送上门的买卖哪里有不要的啊,于是那店主动作赶紧麻利的下了锅,“给你挑了个大的啊,要多少辣?”
段朝暖望着那锅里刺啦刺啦直冒的油花,样子有些出神,听见这话下意识地开了口,“超辣,变态辣。”
“啊?”
那店主看着窗口那站着的小姑娘,戴着副巴掌大的墨镜,站在这阳光底下的时候,面色有着些许的苍白,“姐姐,玉米打包带走,您给我那个鸡背剁成小块啊,我再去隔壁要杯奶茶啊!”
“好。”
做服务行业的,首要原则就是顾客至上。
所以,不一会儿,这小吃街一旁的长廊上,就出现了一个右手举着竹签,串着红油芝麻的肉,左手端着杯青柠气泡水,那杯里的冰块随着手上的动作乒乓撞得咚咚响,面前行李箱上放着根黄澄澄的脆皮玉米,边吃边哭的小姑娘。
也不是那种嚎啕大哭,却也不是那种悄无声息的流泪,是那种泪水模糊了视线,段朝暖也已经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眼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是那么不听话的往下掉啊,整的路过的人纷纷侧脸张望,可谁也不敢上前。
毕竟这年头,万一是个骗子怎么办?
段朝暖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被这变态辣的鸡背搞得,还是自己心情本身就低落,被这辣椒一呛就忍不住了,可也没有咳嗽,一大口气泡水加上炸得外焦里嫩的炸鸡背,酸辣爽到眼泪直流,情绪是实实在在地崩了。
因为她忽地想起来,自己十六岁那年,夏天刚下过雨,村里一水湾里的水还蛮深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擦边掉了那坑里去了,旁边也没有人,怎么呼喊都没用,得亏是大黄下去咬着自己的衣领,往岸边拽了拽,自己这才撑到了姥姥来找自己。
搞得全村人都知道,自己一个老大不小的姑娘了,还能掉水湾里去。
那时候杨爷爷还在啊,杨刚叔还没有娶媳妇,他们家也没有那红瓦房,可经常能看见杨爷爷脸上的笑容,还有提起自己儿子能干时,浑身上下充满着的骄傲气息吧。
可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呢?
段朝暖将嘴里的鸡骨头咬得咯吱咯吱响,把那手中的青柠气泡水往身边一放,然后掏出纸巾来擦擦嘴,任这眼泪肆无忌惮地流,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吃。
人嘛,总是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席卷了段朝暖的全身神经,想在这世间放肆一把,可又奈何周身束缚太多,想放下不下,要拿拿不起,处在这么个纠结两难的状态,是真的十分的难受啊。
这纸袋里的炸鸡背吃完了,段朝暖真的是嚼的连个骨头渣渣都不剩,又将行李箱上的脆皮玉米拿过来,举起来就是一口。
那番茄沙拉酱汁沾了一嘴,可玉米的香甜还是没能挽回段朝暖这奔腾的泪水,段朝暖看起来也不像是想停下来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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