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目前罪犯还没招供,但我猜测大概跟您父亲早年投资一家孤儿院有关,黎落成一直咬着李思年不放,估计是把您父亲当做当年永县案子的合谋者了。”
苏想没言语。
“对于周先生的事,我们表示十分痛心,我代表整个市局向周先生致敬。”
男人摘下帽子,挺直背脊,面带尊敬地敬了个礼。
回到病房时李延川正在给周斯臣拿棉签擦嘴,苏想把水果交给他,接过棉签坐下来。
“公司现在情况怎么说。”
洗手间哗啦啦的水声下,李延川扬高声音答道:“老爷子管着呢,不过老爷子这身子骨撑不了太久,小周总不知道还要躺多久,大概率是要把国外的几个侄子喊回来了。”
“这是周斯臣的公司。”苏想轻轻擦干净男人苍白的唇角,伸手替他拉了拉被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李延川声音闷闷的,“可是......”
如果一直不醒来呢......
“明天带我去公司看看。”
李延川摘葡萄的手顿住,圆溜溜的果子立马从手上滑下去掉进水里,浮浮沉沉像颗紫色的宝石。
“夫人......”他擦干净手站出去,“您还有工作室那边...”
“没事,明天你带我去公司看看,这场面我不太懂,还要麻烦你多提点提点。”
李延川鼻尖一酸。
“您严重了夫人,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十二月份过去就是新年,今年的新年没有烟火,没有宴席,等哗啦啦的烟花爆竹在天上“砰啪”炸开,苏想才迟缓地想,周斯臣已经躺了快三个月了。
未来的事就在眼前,如同漆黑夜色中遥远的星子一样,你知道它在那里,可是不知道怎么过去,它的四周充满未知,而未知,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希望。
苏想在医院度过了整个新年。
过完年没多久她开始重新上班,公司,医院,工作室,老宅三头跑,宋知音取笑她:“你看看你前几年享了多少福,眼下是一个不剩全吐出来了。”
苏想表示不赞同,她小心翼翼给周斯臣擦着手腕,长时间卧床,男人肉眼可见瘦了不少,“什么叫全吐出来了,周斯臣对我的好足够我做这样的事一万倍,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宋知音举手投降。
“对了,你跟沈知行怎么说?”
宋知音吃东西的动作停住,不太自然地看向碗里的玉米粒:“什么叫我跟他,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天塌了我都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事。”
“那你三番两头跟我打听他做什么。”苏想一脸了然。
“我那是看他帮了你们这么大一忙我替你们感激他,就是感激,感激不行啊!”
“行行行。”
“对了,今天我过来主要是跟你讲一件事——”宋知音小心翼翼翻开包包,掏出来一只信封,“黎落成案开庭了,这次是公开审理,你要不要去听听看?”
“我就不去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她轻轻笑了下,“他应该不太想见到我。”
宋知音摩挲着下巴:“说来也奇怪,本来一直不招认来着,后来省厅下来人后不出一天,黎落成就一股脑全招了,据说那位专家就进去谈了一个小时,市局一个月都没啃下的硬骨头啊!”她一摊手,“一瞬间,全解决了!”
“是挺神奇。”苏想喃喃,“对了,他有没有说过什么项链之类的事?”
“项链?什么项链?”宋知音茫然,“没啊,他还走私项链?不过吧你也别太担心,他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查封了,不出意外一辈子都在局里地下室见不了光。哎,看着挺正常一人啊,怎么会做出贩卖人口跟唆使杀人这种事呢......”
宋知音还说得起劲,苏想却像陷入更远的思绪里。
她还记得后山湖边黎落成的那个眼神,就跟无风中静止的湖面一样,她恍然间觉得,他有可能很早就想走向这个结局了。
而她回来后,家里“迟来的眼泪”应声而碎,不知道是感知到原主人的不幸,还是苏想使用了最后一次穿回来的机会,总之,打破空间的载体算彻底消逝不见了。
她留在了现在。
宋知音下午还要去看展,不知道约了谁神神秘秘的,没过一会儿就火急火燎跑开了。
苏想坐在床边继续给周斯臣读故事听,这漫长的时光里,好像只剩了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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