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俺还没有跟师父的时候,在给兰妹妹干活儿的那段日子,俺曾经去过高家祠堂,那时候那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块不知道是哪代祖宗的灵位牌立在公堂的最高处,之外就是几把破破烂烂的旧椅子,整个大堂显得很阴森,俺当时还吓兰妹妹说这里面一定有鬼,吓得兰妹妹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进去了。以前的高家祠堂外表同样很破旧,仿佛随时都会垮下来一般,不像现在这般亮敞,就跟旅游景点设置的那些古建筑一样,充满了时代的气息。如今高家祠堂的内部同样比较光鲜,经过几千年的变迁之后,连原先的灵位牌都改为镀金的了,阳光从旁边的缝隙里照进来,整个屋子都显得金光闪闪的。
自从来到高老庄以后,也去过几次高家祠堂,最让俺觉得奇怪的是,在进祠堂的屋檐下,露天竖立着两尊很别致的塑像,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男的半跪着,双手捧着什么;女的则躺在一张床上,看样子好像是生病了,头发胡乱地掩盖着半边脸,显得很憔悴。俺之前虽然奇怪,但没有问为什么,寻思雕像所表现的主题一定是关乎百姓日常生活的,因为时下有许多的雕塑都这样,从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中唤醒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并没有诸如伟人雕塑、历史事件雕塑那样拥有宏大的主题。
在看完他们发下来的宣传单以后,俺才发现自己错了。虽然那组雕塑并不是伟人,但是在高老庄历代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心目中,始终都是把它作为一个教材,目的是让人们进行反省和参考。
关于那组雕塑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当然,到底是不是传说咱们现代人无法确定,毕竟年代久远。俺寻思或许真的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只不过经过后人的润色和杜撰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或许这本来就只是一个故事、一个传说,只不过先人们觉得很有教育意义,所以才把他们说成是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
雕像主人公的名字男的叫高俅,女的叫司马贞。当然,咱们可以肯定高俅不是《水浒传》中的那个那个高俅,因为两者身处的年代相差实在太远了,即使是用十头牛拉都拉不到一块儿去。司马贞是一大户人家的闺女,高俅是一贫农的儿子。两者在一个极度错误的时间里相遇了,然后又相爱了,继而演绎了一场悲壮的爱情故事。
司马贞与高俅本来是互不认识的两个人,之前他们从没见过面;但自从他们见面后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发誓永永远远都不再分开。
当高俅与司马贞相遇的时候,司马贞已经与另外一个富豪家的子弟订了亲,是她父母的意思;本来司马贞是不答应这场婚事的,但她的父母说了,如果两家能结为亲家的话,必定能让两家的家业都得以长存。司马贞认为父母是把她当成了家族的砝码,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所以整天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声称只有退掉这门亲事之后她才会出来。高俅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出现在司马贞眼前的。
高俅的父亲是个木匠,那天他是帮他父亲干活儿来的,根据司马贞父亲的要求,为她打造一顶出嫁用的轿子。
做工的工地在院子里的空地上,高俅就跟他父亲在那里忙碌起来,拉锯、弹墨、劈木头。司马贞房间的窗子就朝向做工的空地,她从那里可以看见整个院落的情况,包括经过的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当然,她也看见了年轻的高俅,正虎虎生气地抡着斧头一下一下地砍下去。
司马贞是独生女,从小就娇生惯养,家族里所有的人都让着她,不敢在她提出要求之后说出半个不字,就连她的父母亲都不例外,只要是她想要而又得不到的东西,经过一番生气之后就一定能得到,因为所有人——包括她父母——都会向她妥协。她想,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她不能嫁给那个富家子弟,因为她讨厌他那副嘴脸,她不敢想象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上三五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只是没想到的是,如今她父母已经不再听她话了,她以前百试百灵的那一招已经不管用了,因为他们正在为她的出嫁做准备。满院子到处都是红的,连她母亲的衣服都是,好像在欢庆她将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眼下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高俅他们父子看,看他们边挥动汗水、边有说有笑。
特别是那个年轻的高俅,一脸朝气,仿佛所有的黑暗去到他的身边都会消失掉一样。他的身上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司马贞将单调的做工过程也看得津津有味。
高俅父子在司马家一共做了三天工,司马贞就趴在窗前看了整整三天。看他们怎样在木屑飞扬中把木头锯开,那散落的就好像她现在的心情;看在他们怎样把大的木头锯成小块,分裂的模样仿佛她的心和肺;看他们怎样把小块的木头打磨光滑,那扬起的刨花就像小伙子激情飞扬的神色,充满了无尽的生机。木块很滑,滑得太阳照在上面都闪闪发光;她还看他们怎样将一块一块的木头逐一拼接起来,组装成即将要送她出嫁的轿子……三天时间,只不过是俺老猪贪睡时的那么一小段,却让两颗原本陌生的心紧紧地靠往一起。
那个年轻的高俅的模样让她羡慕不已。在她看来,高俅所代表的就是一种不屈的精神,一种昂扬向上的劲头,一种尽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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