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路往南,直到了江南,苏徽意才转道坐船往西风口去,这一路自是战火不断,越是往北人流越密。这一代归了卢御平后,排查极是严密,原本苏徽意带了几个心腹卫戍,直到了上船,随行的只有林宁一人。
因着卢御平与苏子虞关系破裂,如今又到处在传消息说卢御平名不正言不顺,借着讨伐的名头引起战乱,在国内引起了不少的声音。苏徽意才上了船,便见到铺天盖地的报纸,原来国会那边对卢御平的做法多加批判,恨不得诛笔讨伐。
他知道这是北边在煽风点火,待到了一定的热度,再借着讨伐卢御平出兵,在这乱局中分一杯羹。
已经到了炎炎夏日,阳光十分灼热,船上人流密集,一路上都是吵吵嚷嚷,滚热的风吹拂在甲板上,愈发的燥热难当。好在中午下了场小雨,伴着江水浩浩荡荡,前行皆是株围翠绕,风景大好。
船在傍晚时分到了永州的边境,船客乌泱泱的,原本往北该一直坐船,只是前头便是关口,那里全是张培元的人,为着保险,苏徽意在边境便下了船,这会儿赶上前头炮火纷飞,人流拥挤的厉害,每走一步都好似被夹裹着前行,衣物箱笼更是洒了一路。
眼见着船下全是背枪的卫兵,严阵以待的站在一边,都像是生了双鹰眼,见到可疑的人便要叫停排查,好在现在是上下船的当口,那外国船员一面挥着小旗帜,示意船客快些上船,一面又大声说着西语。
现在都是逃难的流民,自然疯了一般往船上去,即便卫兵掏出了枪,场面还是失了控,苏徽意是军人出身,在这种时候自然能轻易的躲开排查,直到两个人过了关卡,便往山上行。
如今排查过密,除了山路,大部分都上着路卡。因着是临近镇子的山区,这一代倒是颇为平静,这会儿入了夜,也只是风沙飒飒。
两个人走走停停了一路,眼见着夜色逐渐浓起来,林宁便说:“七少,我先去镇上弄张通行证。”
苏徽意朝着那一头的镇上看了一眼,便见夜色凄迷,屋宇影影绰绰的,他说:“等再晚一些。”他掏出怀表来,见时间还早,又说:“先休息吧。”
两个人都是男子,出行不比女子的矫情,寻了块靠树的山石便休息起来。直到了夜色渐深,苏徽意才睁开眼来,晚风微凉,吹在面颊上倒如春风拂面。
他站起身,拂了拂长衫上的尘土,虽然穿着随意,却依然难掩身上凌厉的气势,只是此刻皎月高悬,映照在他的身上,便好似染了些柔柔的光。他朝下头望了望,眼见着镇上漆黑一片,这会儿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他说:“咱们去会会张培元。”
林宁原本也跟着起了身,闻言不禁诧异的说:七少,咱们现在势单力薄,还是尽早离开吧。”
苏徽意阔步朝山下走,一字一顿的说:“随行的卫戍应该已经到了,张培元这个祸害,必须要除了他。”
林宁知道七少的脾气,这会儿明知是踩在刀锋上,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他想着张培元自打宣布独立以来,第二军的弟兄几次围攻,都没有除掉他,只怕这一去凶多吉少,想要再说一句,却见苏徽意已经走的远了,他只得叹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下了山,苏徽意便专挑僻静的地方走,镇子早已戒了严,各处都立着岗哨,两个人进了镇子,便隐在暗处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见四野平静,林宁才吹了一声暗哨,不出片刻,便见几个人躲躲闪闪的走了过来。苏徽意淡淡吩咐,“炸了他的军火库,把人都引过去。”
几个人慎重的点点头,相视一眼,便行色匆匆的走了,苏徽意略等了片刻,才带着林宁往西边去了,一路跟着岗哨密集的地方去,两个人行军打仗多年,这些事做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一路掩掩藏藏,便寻到了南边的郊外,因着是一大片平地,四周十分空旷,只是岗哨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眼见着一处独栋的大洋房,楼上亮着灯,远远的看着,极是细微。
这一处离江颇近,因此建了一座窄窄的小桥,想是为了观景,桥边还栽种了许多的翠树,在夜幕中轻轻摇曳着。
苏徽意看了眼怀表,才说:“行动吧。”
林宁当即会意,穿过郁郁葱葱的树,便上了小桥,躲过巡查的灯光,一路往门口去。苏徽意看着秒针一跳一跳的走着,直到耳畔轰隆一声,震得地面都晃动起来。他回过头去,就见镇子中心骤然现出一大片火光,那浓黑的烟雾仿若一条直欲冲天的蛟龙,呼天啸地似的,将半边的天都染的浓烟滚滚。
这会儿警铃响起来,岗哨全部乱了套,巡防的车开了过来,拉着一排的岗哨往军火库去了。只留下一队的卫兵和巡防的警察,枪声突兀的响起来,苏徽意当即掏出佩枪来,一面朝前跑,一面连着打中了几个岗哨。
因着四野漆黑,卫兵为着保护张培元,便朝着枪声的方向猛的开起火来,苏徽意一个翻身便躲开子弹,抬手又是两枪,眼见着林宁自那一头打过来,对着他比了个手势,他才快步的朝洋楼走去,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他随手拿起一把长枪来,利落的拉了枪栓,直至进了厅里,便瞧见黑漆漆一片。
一颗子弹擦着肩头射了出去,那一边是张培元怒吼的声音,“他奶奶的,敢来行刺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苏徽意不欲废话,支起长枪便对着那一头一通扫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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