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极了林员外,恨不得想杀了他,事已至此,我已毫无办法,我还是忍了,毕竟他是林小姐的爹。可是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爹的腿折了,被林员外家的管家打折了,因为他的儿子侮了她女儿的名节,我便拿着杀猪刀冲进林府杀了林员外。当地的县尊是血衣楼的人,找了一个死刑犯替我死了,我就加入了血衣楼。血衣楼的人教我武功,我便替他们杀人,我杀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该死之人,有的欺压百姓,有的奸**女,有的贪赃枉法,每次杀人血衣楼也都会给我钱,我爹现在已经是县里最大的地主,别人家的佃户都收四成的租子,我爹只收两成,县里的佃户都愿意种我家的地。”
许笑突然觉得小黑说的话好像是对的,在这个时代,千百年来掌权者将有些观念深深的刻进了每个人的血肉里,就像老虎肯定比老鼠厉害一样,佃户的儿子怎么可能娶员外的千金小姐,但就是这些刻在血肉里面的观念有时会吃掉一个人的血肉,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你爹是个好人。”许笑说道。
“没有比他更好的人。”王富贵说道。
“血衣楼的人看来也不都是坏人。”
“救我的县尊被百姓称为青天大老爷,他加入血衣楼只是为了能够爬上更高的位置,为更多的百姓造福,他治理的地方安居乐业,二八的少女晚上出门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王富贵说道。
两个人都沉默了,实在不知道如何继续。许笑知道这个人虽然是血衣楼的人,但并不是坏人,他却要死,也许江湖就是这样,该死的人能活到八十岁,而不该死的人去大多短命。
“谢谢”,王富贵突然说道,“这些话你本不必听我说的。”
许笑喝了口酒,叹了口气,说道:“将死之人的话总是要听的,即使这个人有多么讨人厌,你如果不是血衣楼的人,我们会成为朋友。”
听完许笑的话,王富贵又说了一声谢谢。
老瞎子见到许笑欣赏这个人,也起了恻隐之心:“你可以走,我不会拦你。”
“多谢前辈,血衣楼多给了我十多年的命,现在该还给他们了。”说罢,便走出了小厨房。
老瞎子也走出了厨房,许笑没有,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个被世俗观念逼的毫无选择的人流血,于是留在厨房里啃红薯,和小黑讨论老鼠和老虎到底谁更厉害,告诉他这些观念是不对的,虽然他常常都说不过小黑。
流云遮月,遮住的不仅仅是光亮,也是世俗人心中的明智。
此时的夜非常黑暗,就像穷苦人民所过的生活,此时的夜也非常平静,一丝风都没有,就像开了明智的勇士反抗世间不公前的平静。
但有一柄剑却有光亮,即使没有月光也在亮着。
“你的剑是把好剑,它叫什么名字?”老瞎子问道。
“心刺。”
“一把剑为什么会被叫做心刺?”
“无论怎么躲,这把剑都会刺向敌人的心,让敌人感受到心痛,就像他曾经给别人带来的心痛。”说完王富贵便将剑伸出,随时准备将剑刺向老瞎子的心脏。
老瞎子右脚向前迈了一步,铁杵也变成了刺,铁杵很重也很快,刺向的也是敌人的心脏。王富贵的剑由刺转为劈,打偏了老瞎子的铁杵。
老瞎子的铁杵很重,铁杵虽然偏了,但仍然打在了王富贵的左臂上,王富贵的左臂就从身体上分离了。
王富贵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杵,他也知道他的杵在打到自己的左臂时,必会有停顿,此时他觉得自己似乎能继续活下去,继续去反抗这个俗世的不公,这已经是拼命的打法。
王富贵的剑不仅快,而且准,就像他说的一样,无论怎么躲,这把剑都会刺向敌人的心,何况敌人此时有停顿,那么他的剑必然会让敌人感受到“心痛”,他仿佛看到了老瞎子倒下时的样子,就像以前他所杀的那些人一样。
老瞎子并没有像王富贵想的那样倒下,他的身子好像长高了一样,比原本心脏的位置高上了二寸,王富贵的“心刺”没有刺向老瞎子的心,而是刺进了心脏下面的二寸的地方,老瞎子的手臂也伸长了,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心刺”。
就像王富贵知道铁杵打上自己肩膀时会有停顿一样,他的剑刺进老瞎子的身体时也会有停顿,何况还被夹住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死。,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了林小姐的模样,她的脸红彤彤的,眼睛也在害羞的眨着,伸出白嫩的柔荑在召唤着自己,他笑了出来,笑的很轻松,他闭上了眼睛,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在看见这肮脏的俗世。
老瞎子的铁杵刺进了王富贵的左肋下,肋骨碎了,碎的还有他的心脏,老瞎子知道王富贵不会感受到“心痛”,因为他从来没有让别人“心痛”过。
院子中又来了八个壮汉,先把地面的血迹冲干,在把王富贵的尸体放进了棺材,抬走了,此时院中的棺材还剩下五口。
老瞎子用他浑浊的眼睛看向天空,此时流云已经飘走了,月亮重新向这世间提供着光亮,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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