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恩无怨难入世,
不爱不恨何为人。
南斗七杀情仇断,
北宫血祭渡邪灵。
血祭妖灵来不及后悔没有把握机会,对七杀少年一击必杀,也无暇回忆沙虫曾一再强调,对这少年必须除之后快,她只是开始怨恨自己的重生之术,因为这使她堕入了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境地。
面前这个金瞳少年,身体里隐藏着一个比自己还要恶毒百倍的凶灵。
明明可以杀死血祭妖灵,却自顾的享受着屠戮的快感,一次次把血祭妖灵砍为两段,又等着她在血池残存的灵元的庇佑下一次次重生。
这种一次次死去的感觉,让血祭妖灵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她甚至放弃了抵抗,只想着金瞳恶魔能尽快帮助自己解除这样的痛苦。
返回绿洲的沙虫,也被眼前可怕的一幕惊呆了,它虽然和血祭妖灵只是彼此利用,互相瞧不起对方,但彼此的实力都比较清楚,即使这妖灵的力量不及自己,但也不相上下,竟然被那个一直深藏不露的少年,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不停的虐杀。这让沙虫也觉得后背发凉。
它看到血池中还在不断流失的血浆,整个绿洲之内的灵元修气也在随之散失,暗自思索着对策。
此刻的沙虫已经恢复成一条碗口粗的巨蟒,虽然不及鼎盛时期的本体那么法力无边,但也多少有了一战的底气,尤其是它不能看着血池被彻底损毁,断了自己重塑本体的希望。
主意拿定,巨蟒的身子唰的一声遁入地下,一条隆起的沙浪朝着沙谷中的绿洲一边前进,一边下沉,渐渐隐没在了平静的沙面下。
此时,天光已经微亮,绿洲之内,迎来了最后的决战。
被沙虫逐出绿洲的天默,在月莱的照顾下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他扭头交代身边的徒弟,“月莱,快扶我回去。”
“师父,项北师哥用命换来你的机会,如果我们再回去,岂不是让他白白牺牲?”
“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再说,我们只是去搞清楚状况,回去也好向你天恩师伯有个交代。”
哪知月莱竟然发起火来,“师父,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师兄保你出来,是希望我们赶紧去找天恩师伯他们前来援助,你不明白他的心意么?”月莱人小鬼大,看出了项北的用意,否则即使多搭几条人命,无非只是给血池送去更多的灵元而已。
天默煞有介事的掐了半天算指,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生门还在坤位上,那就是还在这血池中,再说,我们来回几日,就算你师伯愿意来救他,那小子只怕早就没命了。”
这句话倒是让月莱哑口无言,项北和她不受天恩的待见,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无奈之下,她只好扶着自己这倒霉师父,又悄悄爬回了绿洲边上的沙丘边缘。
绿洲内的情形,却完全出乎了师徒的意料之外。连那一池粘稠的血浆,也几乎快要渗光,浸淫鲜血多年,血池底部暗红的沙坑渐渐浮现。血祭妖灵自身难保,她为掩藏血池制造的幻像自然也消失不见。
血池底部七座耸立的小丘此刻也全都裸露出来,只是天璇方位的那座阵眼,被之前的打斗削去了半截。
“师父?”月莱对血池内的情景不解,刚想发问,却被天默示意噤声,两人趴在沙丘的边缘,继续观察。
金瞳项北已经停下了手中的鸣阳,对面的血祭妖灵身上的黑气消耗殆尽,一只残臂狼狈的挂在肩头,却再也无力还原,显然如果再被切开,这妖灵就会彻底被打散元神。
“你到底是谁?”血祭妖灵显然没有继续反抗或者逃跑的打算,她也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项北原本白净的脸上此刻露出一丝狰狞的意味。他停下砍杀,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不舍这么快就结束了屠杀的快乐。看着不可一世的血祭妖灵,在自己面前,被绝对的力量碾压而臣服,他却并不是特别在意,
“以你的实力,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少年稚嫩的脸上,沉淀的却是无比厚重的沧桑,“你说的很对,这个世界,终究是要靠力量来说话的。所以,现在,还没有可以与我对话的人。”
血祭妖灵已经不在乎面前这个金瞳少年的轻蔑之意了,他的确有这样的资本。妖灵在项北的注视下缓缓退回血池之中,她有些不舍的用手摸了摸天璇阵柱。
如果不是自己有意让阵元“沐唤雪”在逆天一战中魂飞魄散,如果不是这天璇阵眼受损,导致血祭大阵灵气外泄,如果不是自己想方设法逼迫那个少年进入血池纳灵,或许那个隐藏在少年体内的恶灵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击垮自己。
“唉!”一声长叹,血祭妖灵多少还有些不舍,“没想到我的法力可以战败天雷之刑,可以保我重生不死,却还是要被命运如此捉弄。”
这一句感慨竟然打动了少年身体里的金瞳,
“命运?我倒是觉得你一开始的说法有些道理,这个世界,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管用,所谓的命运,只不过是你面对着比你自己还要强大的力量时,给自己一个放弃的理由罢了。”
“是么?命运不济,只是力量不够?”血祭妖灵身上的黑气开始控制不住的四散飘散,显然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
金瞳项北无意继续和她纠缠,眼看着血祭妖灵即将魂飞魄散,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能够布下如此逆天大阵的那个人是谁?我有事情想要问他。”
血祭妖灵的身体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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