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僵硬的站立在原地,任由潮水一般的行尸们,擦着肩膀朝着山猫的背景追了上去。
老兵等待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久了,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为他争取到逃出生天的机会的,竟然是曾经敌国的这么一个大夏年轻的将领。想起那些私下里还曾经觊觎大夏沃土的南郡将领们,老兵不禁一阵苦笑,“莫说大夏兵多将广,但是这样不惧死的热血男儿,就是帝国一道不可逾越的城墙。”
“我定会把所知之事尽数告知你们大夏的同伴的。”这是老兵封闭自己心门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一旦有异动,弥离定会探知自己的内心,而一旦暴露了自己并非傀儡,弥离一定会调集附近的行尸们把自己撕成碎片。
山猫向里,老兵向外,身负各自的使命,展开了他们最后的行动。
山猫一心只想尽力吸引周围那些行尸的注意力,帮助那个南郡老兵拖延出逃离的空间,眼见着老兵那个孤单独特的背影消失在密林的边缘,山猫终于长处了一口气,但也因为这一口长气,双臂终于垂了下去,肌肉痉挛着再也无法抬起,剧烈起伏的胸口仿佛是一架漏风的风箱,虽然拼命的收缩,但山猫还是眼前发黑,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行尸依旧在疯狂的聚集,山猫心中感慨,“常老将军,我山猫已经尽力了,我没有给咱们大夏将士丢脸。”他踹倒冲上来的又一具行尸,身体里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晃了几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一个西羌的铁鹞子加入了冲击的队伍,高大的战马直接冲着倒地的山猫冲了过来,它想用自己的铁蹄把这个胆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敌人踩成肉泥。
山猫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铁蹄,身体却仿佛被一座高山压住,再也动弹不得,只好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马蹄声越来越近,山猫想象出自己马革裹尸的下场,不对,这次只怕既没有马革,也不会留下完整的尸体了,“那个南郡老兵应该已经溜出去了吧,城里的守军应该会放他进去吧。”
胡思乱想的许久,山猫才突然意识到,怎么自己还活着?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那些行尸和间或其中的铁鹞子们,竟然迈着统一的步伐朝着天瑶的方向进发了。
那些士兵又进入到了一种麻木的状态,步履僵硬,有的,甚至从山猫的身上跨过,却不曾看他一眼,山猫终于明白老兵所说,这些人,都已被弥离控制了心神是什么意思。只是弥离是什么,却依旧没有眉目。
山猫挣扎着起身,随着这些朝着天瑶发起冲锋的队伍,踉踉跄跄的向着天瑶走去。
……
听完山猫的讲述,天瑶校尉来不及为自己那些牺牲的信鸽们难过,作为身系一城安危的指挥官,他必须要把最重要的事情摆在首位,
“现在那个老兵在哪里?我们该如何对付弥离?你说的城池不保又是何意?”
山猫让出身位,天瑶校尉这才看到,一直站在山猫身后的,是一个瘦小枯干的身影,那个身影上前一步,扯开自己身上的披风,露出了里面的南郡盾枪的军服。天瑶校尉身旁的侍卫立刻刀剑出鞘,挡在了校尉身前。
身影又摘下了罩在自己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头半白的枯干头发,
“官爷,我就是山猫大人救下的老兵,是南郡雅塔城的军术,我叫苏图。”
军术,天瑶校尉作为大夏北疆的驻城守军指挥官,自然听说过自己直面对手的这个军种,他们是会些法术修行的南郡军士,只是数量不多,又多以普通身份隐匿在南郡的盾枪军士中,天瑶校尉可以说是久闻其名,未见其形。如今,一个南郡军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天瑶校尉不禁多看了几眼。
苏图并不废话,拱手后直接和盘托出,“山猫大人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南郡只怕事到如今已是名存实亡,我愿意把我知道的情报全部告知诸位大人。”
原来,城墙下发起冲锋的这些士兵都是被击破的南郡和西羌城池内的军士,他们之所以不断靠着血肉之躯,以亡命之态冲击天瑶,是因为他们都已经被一种传说中的存在,魔将弥离给控制住了。
雅塔城也是被这样的无魂无主之军给攻下的。
弥离,原本是一种在南郡军术传说中的存在。它的故事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神罚大战中,协助武神蚩戎大败九州之主黄源大帝的传说。
“那只是你们南郡的传说罢了,再说,你可曾真的见过弥离?”
“我在行尸的队伍中潜伏了许久。”想必这苏图并非没有胆色,他一直封印住自己的心窍,潜伏在行尸队伍中,自然是想寻找绝地反击的机会,“但是很遗憾,却始终没有找出这个弥离。”
天瑶校尉显然对苏图的答案并不意外,“传说只是传说,我们当下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挡住这些行尸的攻城行动。”
“大人!”苏图显然对天瑶校尉的误解有些着急,“弥离驱使这些傀儡兵冲锋并非是为了让他们拿下天瑶这样的城坚墙固的雄关,和对阵我们雅塔的方法一样,它只是为了让这些靶子耗尽城内的城防,然后才用真正的力量,发动最后一击。”
“什么?这些杀不完的傀儡兵还只是掩护?对方真正的力量还没有亮出来?”苏图的说法让天瑶校尉不由得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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