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破虏无奈的瞪着面前疯疯癫癫的俘虏,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不过他终于明白天瑤校尉所说的无望冲锋是什么情况了。
“天瑤校尉,有没有放出探子,看看这些疯子到底有多少人马?”
天瑤校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放出去三批信鸽,奈何一个回来的兄弟都没有。”
信鸽,指的是夏军中挑选出来的机灵善变的侦查兵,善于装扮成各国的人马,打探敌方的消息,三批信鸽,近五十个好手,已经是天瑤大部分的侦查力量了。天瑤校尉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中还要倚仗这些侦查的力量,所以舍不得最后一支信鸽小队,也不让他们再去打探敌情了。
“嗯,”常破虏知道边军的不易,但是作为统帅,他不能有太多的同情心,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老将军自然明白慈不掌兵,义不理财的道理,他指着身后的另一个亲兵,
“山猫,你带一个小队的信鸽,务必摸清对方的人数,来路,还有,刚才那个疯子说的‘他们‘,也要搞清楚到底是谁。”
转而对天瑤校尉下令,“你不是还有一个小队的信鸽么,交给猫子,现在就要放出去。”
校尉耿直,“将军,这是我们天瑤最后的一支信鸽了,再放出去,也只是让他们白白丢掉性命……”
校尉还想继续说下去,不妨被常破虏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到了肚子上,瞬间整个人向后面飞了出去,直到数步开外才坠落到地面上,不等他缓过神儿来,满头白发的破虏将军身形迅速的跟了上去,一脚踩住校尉的胸口,阴沉着脸色喝问,
“你是怎么混到校尉一职的,你身上只有信鸽的命吗?你可曾看到这天瑤数千的守军,近万的百姓,你可曾看到,天瑤后面,大夏那些没有城防的城市,还有大夏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一番斥责,让校尉说不出话来,他翻身起来,顾不得清理那些粘了满身的黄土,也顾不得胸口还在疼的喘不过气来,恶狠狠的对身边的手下吩咐,“让信鸽他们带上家伙,听山猫大人指挥!”
常破虏这才微微点头,进而又放出两支快骑,一支去通知附近的两城做好戒备,另一支去疏勒通知耿忠和霍平,敌情有变,如果不敌,让二人火速退回天瑤。
安排妥当,老将军总觉得哪里还欠妥当,又问军需,“还有多少火器?”
火器尚有留存,只是最近消耗较大,看着被自己揍过的校尉依旧忙前忙后的招呼着重新布设火器,又要城防在晚上增加了双倍的巡营,这才让这位沙场老将的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
但那种大战将至的不安,却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萦绕在老将军的心头。
山猫也带着天瑤最后一支信鸽小队出发了。这只山猫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才深得常破虏的信任的,虽然他年方而立,但是已经在军中历练多年了。
每隔几年,常破虏都会亲自到边军中巡营,留意挑选那些悠秀的军旅才俊,带到自己的身边加以历练和提拔,这也是平民出身的天魁侯当年留下的习惯。
当年常破虏也是这样被天魁侯发掘的,天魁侯曾经对常破虏说过,“希望你将来也能多给这些年轻的将领创造机会,他们朝中无人,往往会埋没于大夏那些擅权夺利的权贵们手中,而一旦真的有了战事,帝国所能倚仗的,只有这些有着真才实料的才俊。”
山猫虽然还只是常破虏身边的一个低级校尉,但能以这种身份被常将军看中,自然有他的不俗之处。
出发前,他先去再次提审了那个憨憨傻傻的俘虏,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更全面的情报,但也探出,这些不断发起无望冲锋的队伍之间并无统一协调指挥,而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战士,也说不清到底为何会加入这样的冲锋,他们只有一个信念,面前的高墙坚城,是唯一的生路,因为在他们身后,还有更恐怖的敌人在不断地逼近。
那些敌人到底是什么?他们自己也说不出来。
山猫分析了一下形势,交代天瑤这最后十人的信鸽小队。
“出城之后,我们不要统一行动,十人分成五支小队,分开间隔三百步,探查敌情。如果一旦遇险,不要恋战,前方首先要把敌情向后传递,如果被敌人黏上……”山猫看了一下周围面色凝重的几人,“每个小队的两人,都指定了一个负责狙击阻滞敌人行动的队员,力保至少有一人可以脱身。”
“记得,情报比我们的生命更加重要!”山猫向众人下达了自己最终的命令。
十只信鸽都知道先前去探查敌情的那些战友的下场,虽然心中都有些不安,但多年受训的素质,让他们各自郑重的向这位陌生的指挥官点头称是。
“出发!”这支身负使命的小队按照山猫大人事先设计的方案,两人一组,陆续出发。
此时,已经将近傍晚,落日的余晖撒在城墙前的焦土之上,分不清哪些是残火,哪些是火红的夕阳,信鸽们悄悄的用绳索而下,绕开那些残尸,避开暗藏的云雷,向着那片不断涌出行尸走肉的灌木,潜行而去。
三百步,是山猫根据目前的光照条件估计出的距离,是前后小队进入远处的密林前,能够彼此目视的极限距离。
山猫自己,跟随着第二支小队的两个人,也渐渐靠近了远处的那片灌木丛林,此刻落日的余晖已经尽数被阻挡在丛林之外,丛林之中无数个至暗的阴影,仿佛一张张准备吞噬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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