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老人在寺庙里跪了多久,最后他才慢慢地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扶着拐杖,继续前进。
其实淡伯隐约觉得自己也是时日不多,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拜佛了。
也许谁也不是一心向魔,只是无奈被生活逼成了魔而已。
想要一个儿子也是无可厚非,毕竟那个年代的人,这样的想法早已深入骨髓,无从改变,谁不盼个女儿双全啦?
淡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自己的家,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手却一软,钥匙掉了下去。
他极为费力地弯下腰,捡起钥匙,一只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才把门开了。
进了门,又把门慢慢地关上,看了一眼灶台,完全没有食欲,慢步的向那张老床走去。
就那么慢慢地躺了上去,慢慢地盖好被子,慢慢地闭上眼睛,安静的进入了一个美妙的世界。
第二天淡雅思回家时,顺道去看看自己的父亲。
“咚咚咚”敲了半天没有人开,心想难道是出去了。
迟疑了片刻,还是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看看。
仿佛这床上有一个人形,难道是睡着了,但是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心中一阵疑惑,轻唤道:“爸爸,爸爸......”
空空的房间里没有人回应,淡雅思这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上前几步,发现这被子完全没有起伏,心沉了下去。
伸手在父亲的鼻子前,没有呼吸,瞬间整个人瘫坐下去,嚎啕地哭起来:“爸爸,爸爸,爸爸.......”
这个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父爱的女人,却深深的爱着自己的父亲,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一闪念,是不是被人谋害了,左右检查了一番,被子完全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这父亲的神情也十分安详,不像是被人杀害的样子。
淡雅思这才肯定自己的父亲是因病去世。
看着自己父亲去得这般安详,她停止了哭泣,这种死亡方式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最高的礼遇了。
也许这佛呀,还真是可怜了他,也不一定。
心下想死亡也许对于他是一种救赎!
对呀,如此活着,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
也许人真的就有来世,这个年代比淡伯出生的年代好了许多,无论如何这都能过上好日子。
想到这里,好像真的就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淡雅思看着自己安详的父亲笑了笑。
随后,淡雅思就通知了自己的家人,不久大家都赶来,只是这淡然通不通知啦?
她又一下子没了主意,看了看在一旁的林梦雪,问道:“雪儿,你说叫不叫弟弟回来?”
林梦雪年纪不大,心如明镜一般,道:“妈,弟弟还在治疗啦?不要叫她回来了。”
淡雅思想了想,道:“我还是去跟你父亲、姨妈、姨父们商量一下。”
林梦雪“嗯”了一声,不在多劝,免得引火烧身。
大人们商量后决定不叫淡然、淡领回来。
人总是来了又走,最终都会化作一抔黄土。
林梦雪一点都不悲伤,想着这对外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许淋,林梦雪的表姐,一个只比她大七天,她却不得不叫姐的人。
许淋初中毕业就去广州打工了,得知外公过世就匆匆地赶了回来。
正直周末,林梦雪也可以留下来守灵。
午夜12点,起风了,有点凉凉的,外面的道士还在作法事,吵得人心烦意乱!
林梦雪和许淋跪在外公的棺材前面,林梦雪心想等自己死了一定不要乱七八糟的道士来演戏。
都是给活人看,死人受罪的东西。
要是自己死了,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许淋瞧了瞧林梦雪,想起很多过往,心中感慨,道:“梦雪,真羡慕你还可以读书!”
林梦雪盯着蜡烛,也不看表姐,淡淡地道:“我也羡慕你可以远离尘埃!”
她说的时候毫无表情,内心却充满了悲凉,本来以为开始了新生活,无奈一秒被打回原型!
她的一颗心仿佛被虫咬了一般痛苦不堪。
“你总是说话那么文雅,有学问!”许淋不解道。
林梦雪嘟囔道:“人总是喜欢去羡慕别人,殊不知自己才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许淋仍旧听不懂,呀道:“我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不扯这些没用的啦!外公过世,通知弟弟没有!?”
林梦雪呐呐地道:“没有!”
许淋变得有几分激动,道:“他是淡季唯一的继承人,怎么能不回来啦!”
“继承人”三个字让林梦雪很是反感,心里闷哼一声,怒道:“你是被你妈洗了脑了吗?继承人!他有什么东西值能继承的吗?穷!傻!还是疯啊!?”
说着转头看着表姐。
微弱的烛光映在林梦雪的双眸中,若隐若现,像极了一个走火入魔的人,仿佛双目快要喷火。
许淋见了,身子哆嗦了一下,她自然是不知道林梦雪为何如此激动,因为那些场面她都没有见到。
她讪讪地道:“也不能说得那么难听!总归是自己的爷爷,不是吗?”
“哼,爷爷,”林梦雪冷冷地道,“现实就是那么残酷的!弟弟估计都还没有出院!或者根本没好。我只希望他远离这里的一切,无论他在哪里只要健康、快乐就好!”
说到最后那声音变得颤抖、哽咽起来,眼睛里的泪水也开始打转。
“总是说得那么高深!我跟你说,外公过世前给我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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