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你没事吧。”
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将小朵护着。
她回头,是陈松。
小朵惊疑不定地摇摇头:“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地里没事,我去看了一圈就回来了。娘说你出来看房子,我不放心就过来了。”
小朵看向前面闹嚷嚷的,吵得很。有说话声,奔跑声,哭喊声。
“那边怎么了?”
“不清楚,就听见一句,杀人了。你不要过去,人太挤,小心嗑着碰着”
陈松揽住小朵,小心护着,深怕有人撞到她。
“嗯,我们等会,李嫂子过去了。”
小朵踮起脚尖看向前面,太闹了,可能真的出事了。
俩人站了一会,小朵趁机将两家店的情况和陈松说一下。
陈松和她想的一样,去那家位置偏僻,价钱便宜点的店铺去看看。
他们俩在山里待了几个月,出来过去几十年,本身就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这也不知道算运气好,还是不好。这世上,对他们来说,好像真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
很快,李嫂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真出事了,就我和你说的陈捕头,他家儿子欠了赌债,今天被人堵了,不给钱就要命。刚才,哭喊着杀人的是她媳妇。”
李嫂子一边说一边咂嘴:“可怜的,早知道还不如将铺子卖了,总比男人没命强。”
小朵不敢苟同李嫂子的想法,赌债是无敌洞,是拖一家进深渊的东西。
如果是陈松去赌,她绝对不会卖自己的嫁妆去给他填补赌债。
她只会和他合离,带着孩子安慰过日子,才不要一个拖后腿的男人。
这种话,她只在心里想想,嘴上不会说出来,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太离谱了。
小朵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她那店铺呢,卖吗?”
“哎呦,这女人也是个厉害的,刀都架她男人的脖子上了,她竟然一口咬死非一百六十两不卖。”
李嫂子连连咂嘴:“大家都劝她便宜卖了,救男人命要紧,她非不松口,就是一百六十两,少一两不卖。”
“劝她便宜卖的,有的是真怕出事,有的估计想乘机占便宜吧。”
“周娘子,你这话说的一点不错。当时,就有几个附近的商人,掏出银票说八十两他就要,还有一个在旁边劝,说最少一百两卖与那人算了。”
李嫂子摇头:“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大家都是劝她卖,救她家男人要紧。”
小朵在心里叹息一声,这种套路真是什么时代都有。
她甚至怀疑,怂恿陈捕头儿子赌博的,就是想买他家铺子的人。
只要不是急等用钱,谁家也不会轻易去卖铺子。
这种事情,她心里清楚,嘴上是不会说的。父亲是捕头,都有人敢下套,说明这人有恃无恐。
不过是个店铺,别说贵,就算便宜她也不敢买,买来了只怕是祸事。
小朵夫妇随着李嫂子又去了开始看的店铺,陈松前前后后看了,连院墙都试了试高度和坚固度。冲着小朵偷偷一点头:“可。”
这宅子新砌不过五六年,小朵确实满意。俩个人商量了一下,让李嫂子去问价,可否少些,什么时候能交房。
李嫂子看他们真的要买,心中高兴,嘴上还是劝了劝,毕竟不吉利。
假如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别人要说她李嫂子不地道,连熟人都坑骗。
劝了几句,见他们俩主意已定,也不在说什么,主动去找了主家谈价钱。
最后,靠着李嫂子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砍了十两银子下来,还将店里的货架,屋里的家具留下了几样。
“破家值万贯,别看留的东西都是不怎么好的,修修补补总是能用。你们要是房里不用,放在厢房,来客人也用的到。”
陈松和主家去了屋里详谈,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搬家,什么时候去衙门过契书。
小朵和李嫂子在院子里转悠,瞅瞅前后没人,小朵掏了二两银子塞给李嫂子:“谢谢嫂子,这是给您的辛苦钱,回头我让刘嫂子去打点肉,晚上等李哥回来一起到我家来喝酒。”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饭就不吃了。”
李嫂子笑嘻嘻地将银子收下,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弟妹,嫂子就多个话,算是提醒你,我们这里来新住户规矩大,你要是搬家得去请阮家二爷吃个饭,他是这个。”
小朵看着李嫂子竖起的大拇指,心中知道,怕是地头蛇吧。
“嫂子,这阮家二爷是哪个阮家?”
“阮家啊,和你住的隔壁阮小三是本家,住在我们前面的春华胡同,他家很好认,门口有一对桂花树。家里院子大,差不多占了半个巷子都是他家的。”
李嫂子拿了小朵的银钱,说话都贴心了许多:“你家大山和阮家不熟,我家当家的天天在外面跑,和阮二爷熟得很,到时候等哪天让大山和我家当家去请一趟。”
“哎,好的,谢谢嫂子。”
小朵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那吃饭的时候要不要给隔壁请了?”
“请吧,他们两家还没出五服呢。多一个人吃饭不过多张嘴,反正你家这饭要请,到时候我让当家的给你掂量着去哪家,他去能省点。”
小朵和李嫂子为该请谁,怎么请,去请人的时候准备点什么礼物,详详细细问询了半天。
等到陈松拿着房契回来的时候,小朵已经和李嫂子谈起该怎么给孩子办满月酒了。
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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