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神偏爱一人,与世人不公。
他不要这六州仙山的一众弟子,只想守着一个女子。
暮虚子眼前一黑,勉强支撑住身子,“还请神君三思。”
“世间万物皆抵不过时光。情意更是如此。”
他微微低头,“此事都是弟子造下的孽。还望神君去除心魔,速归神位。”
其余三人也都跪在宋辞脚边,“请神君速归神位。”
“够了!”
宋辞衣袖一甩,眉眼中黑气缭绕,“万物皆有定数,复位岂是三两句便能决定的。”
“况且本君对她到底是情意还是心魔,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神君!”
暮虚子被他这话唬得喉头腥甜,“既然神君确信对她是情,不妨将心魔去除。”
他脑经转的快,“林岁岁想必也有诸多不安。若是神君心魔去除,仍是放她不下。”
“到时候将她迎娶至云顶峰,许她生生世世。”
暮虚子偷偷瞥着宋辞动容的神色,继续劝道:“若真是心魔,神君复位后补偿她些阳寿,想来林岁岁也是极为欢喜的。”
“阳寿?”
脑中蓦然闪现出她缠着宋辞要长生术的模样,明明是同一人。
他就是觉得心气不顺。
过往太甜,而现在她心苦。
“本君便是宋辞!”
他怒意丛生,眼眸转冷,“休得多言,只需告诉本君提亲所需。”
“林岁岁,本君娶定了。”
之前与她红烛下同饮交杯酒的,是凡人宋辞。
而他,也想与林岁岁真正拜堂成亲。
在红烛下,掀起盖头。
瞧她满心欢喜。
而不是如现在一般,忧虑苦涩。
“神君。”
“切莫动气。”
陶崇宁手指一翻,一本大红色金笔书写的定亲书便出现在掌中。
“此间便是俗世里的礼仪规矩。”
他示意河谷和檀龙扶起颓败的暮虚子,慢悠悠道:“神君若是还需要什么,与弟子们说一声便是。”
“神君既然心意已定,那此事就是梦陀山的大事。”
陶崇宁脸上笑意浅淡,“她命中该有此缘。只是,”
“只是?”
宋辞将定亲书放进自己怀中,冷笑道:“又要劝本君去除心魔?”
“不敢。弟子绝无冒犯之意。”
陶崇宁摇了摇头,“我瞧繁星苑后院上隐隐有股雾气,终日萦绕不断。”
“便用了天演之术。”
“神君此次去林家,必要万般小心。”
宋辞没什么起伏,“繁星后院,以后还是莫要再看。”
他瞥了眼暮虚子,“你也不必自责。此事虽然拜你所赐,但本君甘之如饴。并未怪罪与你。”
“这些年,你们打理梦陀山也辛苦了。”
“日后,本君的事自有天意安排。切不可再贸然插手。”
宋辞衣袖一摆,兀自没了踪迹。
只留下沉默地四人。
河谷犹豫了片刻,还是率先开了口,“神君凡胎毕竟不是真正的神君,便是神魂苏醒,也不过是加快了修行的进度。”
“他......会不会已经坠入了魔道而不自知?”
“河师兄,何出此言?”
陶崇宁捏了诀,将四人拢在结界之中。
“因为那股黑气?”
“神君刚刚已经明示了,此事都是有定数的。”
他瞧着忧心忡忡的另外三人,叹了口气,“神君归位本就不该被外力所扰。”
“若是我们再继续,只怕就不只是心魔这么简单。”
“坠入魔道,便是迟早之事。”
“不错。且放手去吧。”
暮虚子脸色发虚,“早前我铸下大错,一意孤行将他提前送进问仙阁四层。”
“现在想想,若非此事。我们几人说得话,宋辞多少还是能听进去的。”
“而不是如现在一般。”
他朝檀龙招了招手,“那药可给她了?”
“给是给了。”
檀龙从未做过这等内院之事,脸上极为不自然。
“可曾亲眼看着她服下?”
暮虚子手中拂尘攥的紧。
这两人的说话不明不白,听得河谷和陶崇宁一脸茫然。
“什么药?”
河谷犹疑地看了心急的暮虚子半晌,“师兄,你不是说放手不管了么?”
“那也得在此事之后再不管。”
暮虚子摆了摆手,“一个林岁岁就已经让宋辞失去了复位的念头,若是他们有了孩子。”
“舐犊情深,更是会绝了复位之心。”
“师兄!”
河谷从未见过如此执拗的暮虚子,“若是神君知道此事,你可想过后果?!”
“他不会知道的。”
暮虚子无力地闭上眼,瘫坐在椅上,“只要林岁岁不开口。”
“师兄。”
陶崇宁也是头次见他这么固执,“世人皆有心魔。或许戚师兄之事也给你种下了恶念。”
“也怪不得神君对我们没有好颜色了。”
“我们自己有心魔而不自知。三番四次毁他命数。师兄,你且想想,就算林岁岁不说。”
“神君当真不知?”
檀龙也跟着附和道:“怎么可能不知。这山中一切都是他的,甚至于天地也与他同气。”
“先是绝他情缘未遂,再是断其子嗣。”
陶崇宁说得时候都一脸难以置信,“师兄,便是一个普通人,也决不能接受如此狠绝之事。”
“我们修仙上百年,便只修了这样的道?”
他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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