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早产儿,提前两个月出生,正好撞在了农历七月半,产婆说,我原本是个死胎,我妈抱着我在祖祠又是磕又是跪,把老祖宗感动了,才留下了这条命。
村子里的人看我们可怜,特别照顾我们娘俩,可每次我对我妈说要把这份心意记在心里,她就抱着我哭。
那时我不懂,这些都是债,都是要还的。
不同于别的地方,以招魂,放花灯来祭拜鬼节,我们村一到七月就会让人在祖祠轮流守夜,每天对应的正是生辰相符的人。
七月十四的子时,鬼门开,阴气重,他们要我一个女娃从七月十四的夜守到第二天。
我妈不同意,说我太小了,会吓个好歹,所以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撒手,我心疼得不行,只能咬着牙主动说自己愿意去。
说也奇怪,自从我填补上七月半的守夜空缺后,村子一年年繁荣起来。
可在十五岁那年,我照常守夜时,祖祠内的烛火却突然全部灭了,屋子跟到了冬天似的,立马冷了下来,更重要的是,前面香火的红点急速得往下降,跟有什么东西在吹一样。
这场景怪异得紧,我不敢多待,赶紧往外面跑,可出去后,我又看到了好多的黑影子在乱晃。
我吓得腿软,第一反应就是抱住自己捂着脸哭,这时却感觉有人拿石头往我身上砸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讥笑声……
我睁开眼发现那个女孩带着一帮人又来欺负我了,她是村长的女儿,叫王琳,一直很嚣张,经常吓唬我。
我不想惹事,爬起来往回走,可王琳不依不挠的,一直骂我,我不搭理,她居然把话锋转到我妈身上,说我妈是破鞋,自己没男人到处勾搭,跟村子里好多人都有一腿,才使得村子里的人对我们这么照顾。
我转过身,恶狠狠得盯着她,警告她不许说,周围的人指着我窃窃私语,“又来了,那眼神,跟狼一样。”
王琳走过来,叉着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就说了,怎么滴,你敢打我吗?我爸可是村长,还有,我妈说了,你妈不检点,只会勾男人,要不是我们……”
“不是!你妈才不检点!”我提脚踹在她的膝盖上,骑在她身上往死里打,“让你乱说!我弄死你,弄死你们……”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可我妈,她明明那么好,凭什么连小孩都能欺负到她头上……
但我只有一个人,没一会,旁边那些人就把我扯了下来,把我围住,大大小小的拳头砸在我身上,连砰砰的声音都能听见。
王琳让我跪下来认错,不然的话,他们就把我给打死,丢祠堂的后山,让野狗把我吃了。
我咬着牙不说话,直勾勾得盯着前面的人,他们铁了心想我求饶,打得越发狠了,就在我差点喘不过气的时候,一声陌生的冷笑传了过来。
王琳他们一听有人立马慌了,他们在暗处欺负我,村民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放到明面上,就少不了受训,所以松了手,立马往外跑。
我撑着口气爬起来回祠堂,摸到一块软垫坐下,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着墙休息。
没成想,那个人也跟了进来,清越不失威严的嗓音:我救了你。
我看了他一眼,对上那双浓得比夜还要深的黑眼睛,蓦然得有些心慌,他却轻声笑了下,在寂静的夜里无限得放大。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而我才十五,如果他要做什么的话,我根本拦不住……
我越想越觉得乱,偏偏那个人仿佛能料到我的想法一般,竟然转身出了祠堂,许久,都没有回来。
我稍稍安下了心,但也不敢放松警惕,半睡半醒得拖到天亮,睁开眼就往家里走。
没想到的是,我家里特别热闹,进进出出来了很多人,而且他们看我的眼神还有点不对劲儿,竟然是恭敬,还有点畏惧的意思。
我觉着出了什么事儿,赶紧摸进门,刚要喊我妈,就见到她拿着东西砸村长,让他们快点滚。
我没见过我妈这个强势的样子,更没见过那些人堆着笑,一个劲讨好的献媚样,那么多红布包着的东西不停得往我妈手里送,而我妈拿到手就砸……
“你别敬酒不吃、”村长老婆叉着腰,推了我妈一把,“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不是,你跟谁装大尾巴狼呢!”
眼见我妈快要摔倒,我顾不上脚疼,冲上去赶紧把我妈给扶稳了,挡在我妈前面,还了村长老婆一拳,“你再推一下试试,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谁敢欺负我妈,以后你们把刀横我脖子上,我都不去祠堂了。”
我边说边提脚把椅子给踹翻了,恶狠狠得瞪着村长媳妇儿,她回瞪了我一眼,刚抡起袖子想要说什么。
“啪”的一声,村长给了她一巴掌,叫她给我们道歉。
村长是靠他媳妇儿坐上这个位置的,一直唯唯诺诺的,可今天特别硬气,他媳妇儿被拍懵了,下一秒反应过来就是大骂,“王铁柱,我操你八辈祖宗,你忘了……”
话还没说完,村长又是一巴掌上去了,他下手极狠,他老婆脸上五个手指印都看得清楚了,她不敢再犟,骂了几句脏话,让村长等着,气冲冲得出了门。
村长扭过头来,堆着笑说媳妇儿不懂事儿,让我们别计较了,但我妈一点都不领情,推着叫他出去。
我也搭手帮忙,村长似乎不敢对我怎么使劲,很顺从得后退,还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他家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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