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凡是有对外业务交流的场合,我们都尽量把小艾叫上一起,比如看货验货、结算、各种商业商谈,反正只要是有对外社交活动的事项,我们都尽量把他给拉上,还到处介绍说,呃,这位艾先生是我们澳洲南洋开发公司的股东,这不算骗人吧?我们都是股东对不对?还是帝澳矿业的股东,呃,这也算是吧?
而且他还是澳洲联邦议会终身议员!这个也没问题,我们都是,国家级的议会议员你们怕不怕?
“联邦议会?怎么一回事?”
侯相麟敏锐地问道。
“哦,这是火塘俱乐部那帮人最近提出来的,说咱们这个全体大会叫法不正规,如今澳洲联邦这个名字已经名声在外了,那么把全体大会改个称呼,叫联邦议会也应了题中之义。
只是这等事情孙老顾船长和老巴他们一群老家伙们根本没管,孙老更是经常不在,所以就搁在那里了,对于这个名称,现在也就是一些人随口这么说一说而已。”
代小山回应后又继续说:
“然后咱们还介绍说,小艾是咱们澳洲联邦南洋开发公司的执行董事。”
“这个公司又怎么讲?”
侯相麟一时摸不着头脑。
“瞎几把掰的呗!总要说一个让人家能懂的公司什么的机构吧?这些身份都是一个绅士应该有的头衔啊对不对?何况这个执行董事嘛,说法没问题啊,虽然执行的都是船上的水手活,那也是执行对吧?咱们也没骗人对吧?”
“好吧,然后捏?”
“然后那一阵子小艾有好几天都在出入澳门总督府和市议会,穿着打扮的派头也真的像个绅士,当然兄弟们也很配合,只要当着外人的面,还时不时的故意把‘艾董’拉到一边,然后小声嘀咕几句,装模作样地在商量事情。
当然了,人家艾鲁什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毕竟人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比如检查对方送来的货物时,我们有时要装着征询一下小艾的意见,结果小艾也挺会真做,当着外人的面,丫的一会点头一会儿摇头,时不时的还颐指气使一番,你别说,人家小艾有时候还真能说到点子上,看来这位年青人平时也在留心学习,对这一点,我们都很高兴,这些年青人确实在成长。
不过有时候这货在有些场合,也很是煞有介事地做戏,搞得我们好几次都差点憋不住笑,然而有一回终于李三多憋不住了,在市议会的一次谈判中当场喷茶,我们赶紧把三多给送走,怕他坏事。
总之过了几天,乔凡娜告诉小艾,乔大公子要见见我和小艾,当然借口是感谢我俩给人家女儿送的礼物,想请我们吃顿饭,很明显这只是一个借口,实际上就是当面相一相亲,主要目的还是要相一相小艾。”
“看来有效果了,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主要是相小艾呢?”
侯相麟一脸问号地提问道。
代小山立刻大言不惭地说,因为我根本不用相亲嘛,本人天天在大街上,澳门市民都替他老人家相过我无数次了,我在澳门多少算是一个名人......
“然后呢?相得怎么样?告诉你,这个时代,在人家那个家庭里,请客吃饭的规矩大得很知道不?”
侯相麟对代小山的说法不置可否,赶紧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
“那是当然了,对这事我们也知道轻重,就请朱博士给我们俩上了一晚上的礼仪课,从带的礼物到进门赴宴的时辰,从穿着打扮到走路姿势,当然还有说辞,各种忌讳、各种讨巧,嗳,总之这里面的繁难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们就活着圆满完成了这场饭局回来了呗!”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侯相麟最后又追问了一句问。
“至少要等两年到两年半,因为乔老太爷仙逝,阖府上下守着三年孝期呢!”
“哦?规矩真是不少啊......”
“可不是咋滴,给你说啊,为了这姐妹俩的婚事,听说乔家老太太很难得地带这二公子亲自上了哈利酒吧,与乔大公子商谈了许久,因为我和小艾都表示了,遵从大公子和哈利女士的意见,以后婚礼就办在教堂里了,但乔家老祖宗不同意,说必须按照老乔家的规矩,总之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一个不能差!”
代小山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
“这老太太咱们突然认真起来?不是说分家了吗?你岳父也继承不到他乔家的家业,老太太居然干涉起这事,未免有些过了吧?”
侯相麟回应道。
“问题就在这里,这是发生在三月底的事情,当时不是家里发来一封正式的电报,任命我和小艾当驻澳门的大使了嘛,一个是代表,一个是副代表,总之就是一个官了。
那天上午,我和小艾去总督府向布加诺东拼西凑整出来的所谓‘国书’,就是一张花皮圣诞礼物包装纸,上面用钢笔写着任命事项,尼玛那个印章还是当初在苏禄国签贸易协定的那块香皂,也不知道朱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还没给热化掉……总之上午交了国书后,下午乔家老太太就登了大公子的家门,要求把那俩闺女加上我和小艾都纳入族谱。
所以,既然又是一家人了,那婚姻大事,自然就要由她这位地位最高的老人家说了算……”
“好吧,不管怎样,这也是好事……那问一个八卦一点的问题,你们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侯相麟此时喝得有些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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