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少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对身边人不知不觉的动了心,在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不停的问自己:她喜欢我吗?她知道我喜欢她吗?
林越夏在两年多的相处中大概猜出了暮雪并非为人,他也想不出暮雪帮自己是为了什么。图他一无所有?林越夏天真的想,不管她要什么,他给就好。
后来林越夏才明白,一段感情中最怕的,便是你中意的那个人对你无所求。
。
识玉试那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院子里的梅树也早已抽出了新叶。
林老太太亲自送自己的亲孙儿去考试,这个消息出来的时候林涪才知道林越夏已经离开林府,他怒不可遏,将当初照顾林越夏的下人全部杖毙,并上林家老宅请罪,但林老太爷两位并没有见他。
“祖母,你说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吗?”在颠簸的马车上,林越夏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老太太感到奇怪:
“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林越夏:“就是忽然想起,随口一问。”
林老太太慈祥的笑:“或许有吧。”
“您见过吗?”
林老太太笑着点头,看着林越夏眼中闪烁的光,她只当是小孩子对神妖之事特别好奇。老太太很欣慰,自己的孙儿自回来之后对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现在终于有了一点同龄孩子的样子。
“我年轻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几次欲死,你祖父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位姑娘为我治病,多年后我路径她开的当铺,恍惚她依然还是没变。”老太太想起多年前那位姑娘,依然觉醒不可思议。
“妖怪…都有所图吗?”
“或许是吧。”林老太太却不再多言。
都有所图吗?
或许吧。
这两句话一直盘亘在林越夏的脑子里。暮雪她想要什么呢?
识玉试结束那天,林越夏让林老太太先回了林府,他独自一人撑着伞在考试院门前矗立,他想象着等暮雪回来之后他便带着暮雪去江南一趟,看一看他母亲的故乡。他记得分明,母亲的故乡美得像画一样,有慢悠悠荡流水上的乌篷船,有歌声清甜的采莲女……他记得暮雪说过她从未去过江南……
雨越下越大,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而暮雪却迟迟没有出现。
“小少爷?”有人迟疑的喊了他一声,林越夏转过头,是老宅的郭管家。
“郭叔…”林越夏开口,发现声音已经嘶哑得不成样子,郭管家“哎呦”一声:“我的小少爷啊!你怎么还不回家啊,老爷老太太都可担心你了……诶!少爷少爷…!”
林越夏的头越来越晕,视野也越来越模糊,在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郭管家的呼喊,他在眼睛闭上时想:暮雪或许像爹娘一样抛下我了吧。
林越夏病到了。
他很少生病,暮雪在时他更是连头疼脑热都没有过。而这次病却来势汹汹,他昏迷了许久,醒来也无甚精神,连识玉试的加授礼都未能参加。外界都道林府出了个文采无双的公子,可惜是个病秧子。哦,林越夏在识玉试中勇夺第一,成功考入国子监。
林老太太急得不行,她并不在乎林越夏是否考得上,她只担心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孙儿能否好得了。于是林老太太请了位名医
“怎么样何先生?我孙儿他到底是什么问题?”林老太太心急如焚。
“老太太您别着急,林公子这病啊,是心病,”医生捊了捊胡子。
“心病?夏儿他…他…”
“唔,依在下所言,林公子这更像是相思病。”
……
送走了大夫,林老太太与林老太爷说起今日的事情,林老太爷皱眉:“未听说过夏儿与哪位姑娘走得近,这相思病又从何说起。”
“是啊,”林老太太叹气,“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你看夏儿这药石无用的样子,可怎么办啊,唉!”
林老太爷拍拍老太太的手:“我今晚去看看夏儿。”
………
“夏儿,”林老太爷坐在林越夏旁边,“可有好些了?”
“咳咳咳,”林越夏咳了两声,“谢谢祖父关系,我快好了。”
“夏儿,不用勉强。”林老太爷叹息,“你没等到的,可能只是暂时失约了。若她记着你,肯定会来赴约的。”
林越夏攥紧了身下的棉被。
“夏儿,快振作起来吧。林氏与你祖母,还需要你啊!”
林越夏真的渐渐好了起来。至少在外人眼里他越来越好。在国子监中他六艺无不是上乘,国子监教授他的老师也对林越夏赞不绝口。
可只有林越夏自己知道,他心里始终缺了一块。他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只有忙起来他才不会去想那个在记忆中的窈窕身影。他依旧睡得很晚,因为每当入眠时总会梦见从前的日子。穿着春衫的在软榻小憩的她,为他呈梅子汤清热的她,为他从风雪中赶来的她……全是她。
他记着祖父的话,他始终心存希望。林越夏想,陪伴了自己三年的暮雪,不会这么狠心的抛下他。于是他等了一个又一个冬天,一个又一个春天,暮雪依然没回来。
林越夏不知不觉已经十八了,虽未成年,但林越夏的美名已经传遍了京城。有想与林家结姻的世家也悄悄的派人上门与林氏二老相商,有见过林越夏的姑娘也悄悄对林越夏芳心暗许,大胆一些的世家小姐会寻找各种借口与林越夏偶遇,林越夏对此烦不胜烦。
京城刚刚下过雪,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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