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如何了”?焦虑不安的拉着文茵衣袖的是张尧佐的弟媳妇曹氏,张尧佐弟弟张尧封的府邸就在隔壁,两家的孩子时常在一起玩耍,不料张家最小的孩子今日竟在伯父家摔下了假山。
另一边的将军府
“朕膺昊天命,盛德开保世之祥,衍庆恒由于祖泽。圣朝隆报功之典,追美必及乎先人。惟汝开封府武门郭氏代传孝弟,世绍簪缨,累叶同居,历年已几乎百,祖宗之培养既深,公朝之赏赐讵靳。特赠郭斌辅国大将军。追赠郭遵三班奉职,其弟郭逵补任北班殿侍。呜呼!褒崇虽吝于先朝,显扬宜彰于昭代,锡之祠祀,祭以孟冬,庶几率土之民,咸化同堂之义”。
从宫中来的太监宣读完毕,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然后又用他那特有的尖细嗓音说道:“郭奉职已殉国,还望望辅国将军节哀”。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郭将军说:“终究还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如此之快。仲通,替我送公公出门”。说完便转身向郭管家交代事情了,那背影看上去竟一下子不再挺拔了,只剩下垂垂老矣的衰弱之势。
定睛看去,那个被唤作仲通的男子就是在益谦祥酒家的那个看书少年郭逵,他依旧是往日那个冷冷的少年,在今日的情形下更显冷峻,站在他身边的公公被他通身的冷意吓到了,忙说:“郭殿侍不用送了,咱家认得路”。
闻言,郭逵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了回去。
家中仆人、丫鬟、管事已忙做一团,看到郭逵走进了来,纷纷行礼:“二公子”。郭逵仍是一言不发,径直去了书房。
“刚刚那公公说约莫五日左右,哥哥的尸首便能运回了,魂归故里便能安息了”。郭逵看着父亲的模样不由得心中酸涩,想要多说点什么宽慰自己的父亲。
“兄长临走前跟我说如果这一战他不能活着回来,让我做好自己便可,不要像他一样心系黎民,最终将自己也献给了国家”。
“你哥哥一语中的,说有可能回不来还真的没回来啊,通儿”,郭父忍着悲痛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母亲她”……
“你母亲没受住打击昏了过去,刚刚找大夫看过了,说是忽闻噩耗承受不住倒下的,没什么大碍”,郭父说这些话仿佛用掉了浑身的力气,“你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歇”。
“是,父亲”。
虽然丧事的一切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将军府的气氛这几天都很凝重,没有人敢大声的说话。入目皆是白色,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张府
“二舅母宽心,润儿已无大碍”。文茵拍了拍刘氏的手说道。
“这次多亏茵儿救治的即时,不然舅母可真的没法活了”。曹氏掩怕哭泣道。
正说着,只见门房来人通报:“张才人身子不爽利,盼母亲进宫小叙”。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弟弟才出事,姐姐竟也”……似是不忍再说下去了便住了口。“罢罢罢,该来的挡不掉”。
待处理好张润昶的一干事后,第二日曹氏便去了宫中。
此时将军府已是乱作一锅粥。
“母亲已两日未曾进食,您是想一家人都随着哥哥而去”?郭逵黑着脸说着言不对心的话。
“不是夫人不吃,夫人每每刚吃一口便会立即干呕出来”,一旁的丫鬟辩解道。
宁夫人躺在床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似是万念俱灰。只是直愣愣的盯着上方。
那是郭遵五岁的时候,她刚刚生完郭逵,身子很虚弱。每天看着郭遵迈着小小的步伐在房里晃来晃去,一会看看摇篮里躺着的小人儿,一会问她要不要喝水,一会又因为弟弟哭了而急的转圈圈。那时她想,时光悠然就这样缓缓淌过就好,她并不想让儿子出人头地,建功立业,报效祖国。
可是童年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从少年时期便进入宫中,后来进军营,身上的大伤小伤就没断过,让人操碎了心肠。可是娘亲依然是娘亲,可是儿子如今去了哪儿呢。
越想心中越是悲凉,嗓子里有血腥味,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只听到“母亲”,“夫人”的乱做一团,宁氏已是不省人事了。
郭逵走至偏厅门外,遇见正向宁氏的粟凛阁走去的郭父,郭父看他正要出门的样子便说道:“我已知晓你母亲的事,着人去请大夫了”。
“我去请华大夫,母亲的病……普通大夫我不大放心的下”。郭逵依然是绷着一张脸。
“可是,华大夫……”,郭父欲阻止郭逵。
“这种小事父亲就不要操心了,你去看看母亲吧”。说完就迈着大步走开了。
马行街春晖医馆后堂
“华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正在行拜师礼的除了文茵还能有谁,文茵此时心里想的是:舅舅的效率也太高了,昨日才说的事今天就办了,心里正得意。
“师傅请喝茶”。
那华师傅看起来却没有文茵这么喜形于色,不知是一贯如此还是不太乐意收徒。
这时医馆晒药小童走上前来:“华大夫,医馆内有个叫郭逵的找您”。
“哦?是上门看诊的”?华大夫捋着胡子问道。
“不是,他只说说郭喻之孙求见华大夫,让我过来帮忙传个话”。小童如是说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他瞥了一眼文茵而后又说:“今天不安宁哪,罢了罢了,叫他进来”
“华大夫,请您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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