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玉黎逃一般地匆匆自凤夜雨的寝殿离开时,天色已然不早了。
就连长廊的两旁也亮起了昏黄的宫灯,迈着步子向着來时的路回去,只觉心中的悲凉比方才见到那个面如梨花带雨的女子时心间的凄凉之感來得更甚。
在凤夜雨的面前,心中猛然生起的一股悸动依旧犹然在心,方才只是差一点,差那么一点点她便亲手将那自以为精心设计好的伪装残忍地褪去。
可是即便逃离了,她依旧无法隐藏胸间涌起的那股波涛。
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依旧是原來的司徒玉黎,任她怎样假装都改不了这个事实。
一路走,一路想,曾经她以为她会忘记來时的路,原來在她沒有丝毫意识的情况下,她还是能够自己走回去。
挥退身后紧紧跟随的宫人,她便独身进了房,只是刚踏入房中,只觉一阵阴冷的风迎面拂來,房中本是亮着的灯被风吹灭了。
心中的警觉生起,她立刻伸手将门紧紧合起,定定地唤了一声“主公”
依旧是入目的黑暗,來人闷哼了一声房中便只剩下一片仿若无人的死寂。
司徒玉黎静静地候着那个人开口说话,即便是心间沒有一点心思去听他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黑暗之中的那个也在等着她开口。
“主公今日來见玉黎是为了”思量片刻,她才缓缓开了口,心间的复杂让她已然失了方寸,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这个男人频繁出现的心思。
之所以会听命于他,只是因为她与他有着共同的目的罢了。
“为何还沒下药”幽幽之声落下,带着一丝责备。
“因为今天沒有机会下手”她垂眸机械地回答着他的质问。
“机会,今日你不是很难得地见到他了么,怎么会沒有机会”黑暗中的声音有些愠怒,只是在司徒玉黎听來这样的愠怒似乎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我”欲言又止地开了口,她将眸光瞥向窗外透进的一丝光亮,恍然间竟有些失了神。
是沒有机会,他根本就不愿意她靠近她,那样淡漠的疏离之感袭上心头,在她的心间泛滥成灾,光是这个就让她已然不知自处了,更何言她从何着手下药。
“司徒玉黎你记住”低沉的声线透出几分阴狠,那道自黑暗中穿过的眸光看不见,却能让她感觉到那冻人的冷意将她生生地包围起來:“本尊只会再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还未下药,休怪本尊手下不留情”话音落下,危险的气氛瞬时蔓延了整个房间。
“是,玉黎知道”她微微颌首,收了收袖,将那包小小的东西掩藏得甚好,脑中一片空白。
压抑的气氛散去几分,房内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司徒玉黎拧眉感觉着周围的气息,只觉黑暗中的那人似乎已经离开,才慢慢迈了步,拾起桌上的火折子将熄灭的蜡烛燃起。
光色轻轻跳动着,将一室照得温暖异常。
被那亮光拉长的身影,也如那影子的主人般挣扎不休。
阴霾的天空,仿佛欲落下雨一般布满暗灰的云。
长廊上,一行人正缓缓地走着,领在前的是一个身着浅粉纱裙的女子,而女子身后跟随的宫人们手中亦端着一盘盘精巧而又美味的美食。
然而,不远处便可望见高悬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大字,,龙阳宮,远远望去,那宫门竟是紧紧闭着的。
司徒玉黎眉间一皱,便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去。
至宫前:“奴才们见过忆锦公主”守在宫前的侍卫们与宫人们见來人是南王派來出使西泠的义女莫忆锦便纷纷行礼。
“起身吧”女子盈盈一笑,面上挂着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自然而然博得了这些奴才对“这个女子不但漂亮还平易近人”的好感。
“公主请止步,王上今日有命不见任何人”虽是博得了好感,却依旧无法让她通行。
不过司徒玉黎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招,便笑道:“本宫奉父王之命有事求见西王,劳烦去通报西王一声”
宫人为难地皱了皱眉,但是见女子清秀的面庞上隐不可见的急色,便硬着头皮入了殿。
片刻之后,才出了殿门,走到司徒玉黎面前回复道:“王上请公主进殿,不过,他们不可以进去”宫人说话的语气与刚才比起來似乎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然而听到这句话之后,司徒玉黎紧蹙的眉头紧了又松,思索片刻,便只身步入殿中,手中金色的糕点依旧捧在手心。
“吱”沉重的殿门紧紧地合上了,带起一阵清风,将裙摆轻轻地吹拂而起。
她怔怔地抬着头,凝着眼前那个一脸慵懒地半倚在软塌之上的男子,昏黄的光将那张绝美的脸愈发俊美起來。
半斜着的身体肆意地靠在身后软垫,那双本是紧紧闭起的凤眸在那一声沉重的吱声过后才缓缓睁开。
“莫姑娘”浅声流淌过沉寂的空气,带着一股不同一般的清新之气,也带着男子特有的磁性。
“忆锦在”她低首,亦浅声回答着,尽管这个名字并非她想提及,宣之于口。
她不忍去打破这房中的静谧,只是这一室的静谧却给了她致命的打击,这样的安静让她连她的心被狠狠地撕裂的疼都能清晰地听见。
莫忆锦,莫忆锦,他可曾注意过这个名字里带着何种的忧愁与悲伤。
“怎么,南王又有何指教呢”凤逸寒慵懒地瞥了一眼那个低首的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只是面上依旧不带一丝情绪。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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