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凡笙上上下下也是不知被打中了多少下，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不过，狼狈是狼狈，收获同样也是巨大。就如同羽清所说，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太过正统，一招一式都是一板一眼的千锤百炼而来。
但是玄族的功法很明显并不需要过于刻板，凡笙自己也是有所体会。毕竟他也是一代天骄，曾经的正派青年弟子第一人，在羽清一针见血的指点下，竟然在对剑的途中就突破到玄族功法的第六重境界。
“族长，我气息不稳，歇一会儿。”突破了第六重的凡笙喘着粗气，终于敢开口求一个休息。
羽清也收了剑，面不改色心不跳，满意的夸奖了一番：“不愧是青年弟子第一人，凡笙你的天赋还是非常棒的。”
凡笙听着这话实在是别扭，却偏偏找不到别扭的理由。可不是么，人家是在夸奖自己啊，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凡笙，你也是有剑意、剑域的人，应当明白我辈剑修，从不应该拘泥于形式。你的天资毋庸置疑，唯一不同的，就是你从小被教育的太好，以至于总想去走前人走过的路。
可是，真正的通天大道，每个人走出的都不同。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凡笙明白。废弃天池功法之后，我已有感触。也在思索如何走出自己的路。”
羽清却是笑着摇头，晃了晃自己的手指：“你还是不明白，过于强求不同的路，和过于强求同样的路，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因为路从来都不是设计出来，而是走出来的。
寂灭之上，传说中的造化，其实并不是一个境界，而是一个全新的起点，一个超脱九州框架束缚的起点。只有你真的放下了这框架中的一切，才能体会到造化的意义。”
听了羽清的这番话，凡笙彻底怔住，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充满了通透的感觉。重修之后，他感受到了自己之前的缺陷在于太过固化，因此一直想刻意避免程式化的老路。
可是，刻意的避免，和刻意的追求，都是一样的么……
还有那传说中的造化境界，因为九州之中造化境界的巅峰高手太少，因此从未有过如何突破造化境界的记录流传。羽清的话给他开启了全新的大门，让他得以在突破的时候，少走无数的弯路。
不是一个境界，而是一个解脱的起点么？
要知道，自古以来多少天骄，就卡在这弯路之中，一生都没能走出。
“羽姑娘，可愿收我为徒？”
凡笙没由头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羽清一脸懵的看过来。
收他，为徒？？
凡笙今年三十好几了吧？她今年才多大？拜自己这样的女孩子为师，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凡笙却好像终于找到了一条明路，直接跪下身去：“我既修玄族功法，本就是玄族弟子，请玄族长收我为徒。”
羽清只想把他拉起来：“没必要啊，你需要什么帮助我自然会给你解释，师徒名分也没有意义不是。”抢了人家天池派的弟子，还要做人家师父，羽清虽然看不上天池派，却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
“如何没有意义？玄族长，没有名分，凡笙行走江湖又该如何自处？难道我就不能自称一句玄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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