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的大理寺仵作老李,在愁眉苦脸的贡院护卫协助下,将书生仲举的尸体押送回大理寺进行解剖,检查具体的死亡原因。
木忆荣与瑞草这两个大理寺光杆儿司令继续留下,开始挨个检查仁字号舍内的所有考生,以及监考官的双手、衣物,还有连排的号舍。
凶手若是用匕首之类的锐利凶器刺杀书生仲举,双手的虎口很难不受伤。
还有,刺中心脏拔出凶器之后,会迸射出大量的血液,行凶之人一定会被溅了一身的血,即使事后进行清洗,也可能会留下痕迹。
然而,瑞草与木忆荣二人,对仁字号舍内的所有考生和监考官全都仔细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可疑之处。
此时已是黎明十分,天光渐亮,木忆荣放考生去门口处领早餐,但是很多人都没有胃口。
趁号舍没有人,木忆荣与瑞草探身入内,从仁字号零一号舍,一直检查到最末位的二五号舍,仍旧是一无所获。
之前的几宗案子,瑞草都十分完美的展现了她的搜证实力,然而这一次,她就差将墙壁给凿穿了,却是一无所获。
悻悻然从二五号舍内退出的瑞草,上下打量着面前像是砖石棺材一般的号舍,鼻子忽然嗅到了一股异味儿,猛地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粪桶存放处,迈步走了过去。
粪桶存放处的恭桶明显已经更换过了,都很干净,木忆荣走到瑞草身侧,问看出什么不寻常之处?
伸手指着粪桶的瑞草,反问道:“你说,凶手会不会将凶器和衣物扔进了粪桶内,然后被运出了贡院考场之后倒掉了?”
很有这个可能,木忆荣命人将“倒夜香”的人寻来问话。
负责考场倒夜香的是一对儿姓皮的中年夫妇,二人都长得黝黑结实,双目有神儿恶。
皮姓夫妇他们不止帮考场倒夜香,还帮忙上京城很多大户人家倒夜香。
木忆荣问皮姓夫妇,贡院考场内的夜香,他们倒去了哪里?
皮姓夫妇告诉木忆荣,他们每日都会在黎明时,将夜香拉到安化城门外,由乡下来收大粪的粪车拉走,去浇灌良田。
黎明时,也就是在考生君健发现书生仲举死亡,而他们这两个大理寺官差还未到来的中间那个时辰。
闻言的木忆荣,不禁看向监考官滕宣,问他仁字号考试院内发生了人命案,他为何还要让外人出入,并将恭桶运出去?
慌慌张张上前的监考官滕宣表示,他不觉得恭桶有任何问题,且皮姓夫妇十分着急,他们倒完这里的恭桶,还要去其他地方倒夜香,所以他没有多想,就让他们将恭桶收走了。
“你就没有想过,凶手可能将凶器扔进恭桶内带走吗?”
额上冒出冷汗的滕宣急忙道自己糊涂,从未考略过这种情况,说着,他立刻看向皮姓夫妇二人,问他们在倒夜香的时候,可有发现疑似凶器之类的东西吗?
知晓了仁字号内有考生身亡的皮姓夫妇,急忙摇头表示,他们在倒夜香的时候,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皮姓夫妇二人说话语气谦卑,但看不出心虚或是异常的样子。
木忆荣让二人不要紧张,仔细的回忆一下,他们在城外将夜香倒进老乡粪桶内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吗?
皮姓夫妇中的妇女,明显是个爱说爱笑之人,她在听到木忆荣的话后,情绪放松下来,道考试院要清理的粪桶量很大,他们忙了很久,并未发现恭桶内有什么异常之物。
而且,他们在将夜香倒给前来收粪的老乡时,那些乡民担心他们会在里面掺假泥土和石头来充当分量,都会用搅屎棍在桶内进行翻搅,若是里面被丢进匕首或是血衣等物,应该会被发现。
此时不远处,正围在一堆吃早饭的几名考生,听到皮姓妇人绘声绘色的讲述,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乡民会搅动恭桶内粪便,像是血衣这样的东西,应该很容易就被发现。
但像凶器匕首这般较小的东西,可能会被漏掉。
只是,现如今粪桶皆被乡民运往乡下各处,一时无从查找。只能将此事儿制成榜文,贴在各处,向乡民征集线索。
或是等下一次乡民再来收夜香的时候,挨个一一进行询问。
不过皮姓夫妇二人告知木忆荣,每天前来收夜香的乡民并不固定,想要找到今日收走夜香的乡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凶手是否将凶器血衣丢进恭桶内被带走,暂时无从查证,只能寻找其他的线索。
一直在存放恭桶的墙壁近前踱步的瑞草,不时的伸头朝墙壁的另一侧眺望,木忆荣让皮姓夫妇暂时在一旁等待,然后走到瑞草近前,问她在做什么?
“你说书生仲举半夜起来,有没有可能并非是为了读书,而是肚子饿了?”
存放恭桶墙壁的后面就是伙房,木忆荣凑到院墙近前查看,上面确实有攀爬的痕迹。
在厨房烧火做饭就会有光亮,这符合之前对书生仲举是在明亮处被刺杀的推测。
也不等木忆荣有所反应的瑞草,立刻腰身与双足齐用力,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子跃过一人高的院墙,到了隔壁院中。
没有助跑借力,就这样直挺挺的跃了过去,看得仁字号的一众考生全都傻了眼,心说这位燕周的唯一女官差果然名不虚传,非同凡响。
无奈笑了笑的木忆荣也跃过院墙,快步走到瑞草近前,伸手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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