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忆荣站着朝内屋张望,隐约见里面有个用木板搭的通铺,可以看到上面躺着两个人,浓浓的草药味儿,从内飘散出来,火辣辣的侵入鼻子内。
青剑客韩湘子走到木忆荣身侧:“他们是镇远镖局的镖师,今日凌晨,有两位先后走了。”
“他们二人情况如何?”
青剑客韩湘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情况也都不太妙。”
木忆荣没再说话,在最后打量了那受伤的两位镖师一眼后,走到椅子旁坐下,然后目光炯炯的上下打量着振兴镖局的总镖头火大叔父子二人:“和我说说,那日的情况吧!”
振兴镖局的杂役送来茶水和点心儿,瑞草立刻抓起一把花生开始剥起来,完全一副吃瓜观众的模样。
火大叔原本并非是镖头,之前乃是开武馆的武师傅,但是因为招收不到什么学徒,便只能改行。
而振兴镖局的另外四位镖师,便是火大叔当武师傅时招收来的徒弟。
二皇子的镖,乃是他转行之后,接的第一支镖,整个振兴镖局的人,全都披挂上阵。
二皇子来委托走镖的时候,并未表明身份儿,火大叔只当是一个普通的镖,便二话未说的接下了。
结果没有想到,第一次走镖,就路遇彪悍劫匪,四名镖师全部重伤。其中两人,还于今早不治身亡,剩下的二人,现今都昏昏沉沉的躺在通铺之上,恐怕也很难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一行六人出门走镖,死二人,二人受伤严重,一人乃是无关痛痒的轻伤,一人并未受伤,这难免,有些奇怪。
木忆荣问出心中疑问,火大叔立刻叹了一口气,道都怪他,怪他能力有限,没能教导好徒弟拳脚功夫。在遇到危险时,也没能保护他们,害得他四个徒弟,四人皆重伤,最后其中二人,还没能挺过去。
现今,那二人的尸体还停在义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后事儿!
青剑客韩湘子见火大叔唉声叹气,立刻表示这件事情并不怪他,让他不要太过自责。
然后他向木忆荣解释,道火大叔功夫很好,而火大叔儿子阿宇从小就跟在火大叔身边学武,所以身手也都很不错。
但那另外四名镖师,跟在火大叔身边学习功夫才只有一两年的时间,所以......
二皇子似乎很不愿意听青剑客韩湘子解释的这些唠唠叨叨废话,出声打断,道他觉得,振兴镖局并非是技不如人,而是有人别有居心!
年轻气盛的阿宇听到这话,立刻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问二皇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见阿宇一个平头百姓竟敢对他颐指气使,登时黑下脸来:“本皇子是说,你们父子二人黑心昧下了本皇子的镖,不惜杀害自己的同伴儿。”
阿宇气得脸都红了:“你不要仗着自己的皇子身份就随便乱说话,也不要以为自己是皇子我就不敢揍你。”
“敢对本皇子动手,信不信本皇子砍了你的脑袋。弄丢本皇子的花瓶,你这废物还有理了!”
阿宇也是一句都不相让,叫嚣着让二皇子有本事,就砍了他的脑袋。
火大叔一巴掌抽在阿宇后脑勺上,让阿宇不许这般对二皇子无礼,并让阿宇赶紧给二皇子道歉赔罪。
阿宇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二皇子不依不饶的一口咬定,这整件事情就是火大叔父子二人自导自演。要不,振兴镖局一行六人,怎么就他们父子二人好好的活了下来?
木忆荣也问火大叔,他记得通常镖局走镖,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父子,一般是不会走同一趟镖的。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他吗?
镖局确实有一条不成文的行规,就是“独子不与其父一同走镖”,以免发生意外,一家中的所有顶梁柱全都一下子没了。
阿宇听到木忆荣这话,非常失望的问木忆荣是不是也怀疑他们?
木忆荣还未出声,吐出一口花生皮的瑞草朝愤然站起的阿宇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你不要激动,大理寺查案,按例问话,不搞明白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何能够查清楚得了案子。”
瑞草这话说得,简直和木忆荣的口气一模一样,只是语调不咸不淡。
阿宇听到瑞草如此说,火气消了不少,但仍旧纷纷不平的表示,当时二皇子来说走镖的时候,并未表明身份,并还只说货物乃是两个普通古董,送去隔壁咸阳就好。
而因为这是振兴镖局第一次走镖,他觉得新鲜,便央求了他父亲,同意他跟着一起去凑个热闹。
火大叔也急于让他儿子长长见识和经验,便欣然同意。结果未曾想,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也是还好,阿宇有同大家一起去走这一趟镖。否则,恐怕火大叔也难全身而退,更没办法将受伤严重的那四人带回来。
这些年,上京城周边道路的路匪山寇几乎都被清理干净了,振兴镖局没料到会有人劫镖,这也很正常。
阿宇说他的拳脚功夫,虽然还没到武状元的那种地步,但是在万年各个坊内,也是小有名气,若是一般的路匪山寇,他不可能吃这么大的亏。
木忆荣闻言来了兴趣儿,顺势问阿宇,劫镖的那伙人,是什么来头儿?
阿宇摇头,道不知那伙儿的底细,全都黑纱罩面,手持短刀,功夫路数十分正统,肯定不是那些有山野村民拼凑起来的路匪山寇。
而且,他发现一点十分奇怪,就是那伙人在劫镖时,与他们战斗,明显手下留情,只想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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