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敬忠道刘景山在刑部大牢,至今只字未吐,也不知是那刘景山骨头太硬,还是柳师承审案手腕太软?
柳师承听到木敬忠这话,立刻也开始吹胡子瞪眼,拔高调门儿。
“你儿子跑去临潼县,随便抓个人回来就说他包庇路匪,赚取脏银,还杀了人。结果人证死了,物证丢失,你还好意思嘲笑本官审案不利。”
“大理寺本来就只是负责缉拿犯人,然后由刑部核实定罪。一个临潼县县尉的嘴巴,你一个堂堂刑部尚书都撬不开,还好意思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老脸都不觉得发烫?”
柳尚书见木敬忠今日就跟吃了枪药一般,他说一句,木敬忠就顶回来三句,气得他胡子乱颤,手不停地点指木敬忠。
“好哇你!你那昭然若揭的野心终于不想隐藏了,你这是想要踩着本官往上面爬啊!好啊!有本事你就来啊!”
柳师承说着,就伸长脖子,拿脑袋撞向木敬忠。
周围站着的几位大人见了,急忙上前拦住。而一旁站着的御史台监察御史,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不疾不徐的缓步上前,柔声相劝。
自从这几年三位皇子长成之后,立场不同的拥护者,没少在含元殿门前发生争执,大打出手也偶有发生。
还有前些年的时候,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弹劾十九亲王有辱皇家颜面,结果被十九亲王脱了靴子当堂追着打,皇帝陛下也只是申敕了十九亲王两句便拉倒完事儿了。
被木忆荣护在身后的瑞草,伸脖子望向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柳尚书与木敬忠,好奇的问道“每日上朝,原来是这么热闹好玩儿的事情吗?”
木忆荣一脑袋瓜黑线,正要开口时,含元殿的大门被由内打开。
原本喧闹的众人急忙停手收声,整理朝服官帽,按照左右两班站立,秩序井然的躬身入内,规规矩矩的跪坐在殿中两侧。
总管大太监梁辰搀扶皇帝轩辕离于丹陛之上入座之后,朝下宣了一声“上朝”,两班朝官急忙出列,跪地三呼万岁。
轩辕离声音混浊的道了一声“众爱卿平身”,然后就剧烈的咳嗦起来,惊得总管大太监梁辰急忙上前为其递茶抚背。
在瑞草感觉轩辕离就要把自己肺子从腔子里面咳出来的时候,轩辕离终于止住了咳嗦,在喘息了两声之后,朝下方一挥手。
总管大太监梁辰立刻按照惯例,朝下方喊了一句“圣上宣大理寺卿木敬忠上前说话。”
木敬忠急忙出列,跪在大殿中央,朝上叩首“大理寺卿木敬忠叩见陛下。”
轩辕离朝木敬忠摆摆手,让他站起来回话,木敬忠立刻起身,谢过皇帝恩典。
轩辕离抬头看向木敬忠,一双混浊的双眼十分无神“上京城妖怪杀人案件,侦办如何?”
木敬忠急忙再次跪下“回禀陛下,已经有些眉目了。”
轩辕离摆手,让木敬忠站起来回话,木敬忠忙又起身谢恩。
“听闻大理寺侍郎木忆荣前往临潼县,抓回来一个临潼县县尉,是否与此案有关?”
木敬忠又要跪下回话,被轩辕离伸手制止“别是老是跪来跪去,寡人看着头晕,你就站着回话。”
“谢陛下隆恩。回禀陛下,大理寺侍郎木忆荣调查上京城妖怪杀人之案时,得到一些线索,前往临潼县查证时,又牵扯出另外一宗案件,乃是临潼县县尉包庇路匪,赚取脏银,以及为掩藏此事儿,杀人灭口的案件。”
轩辕离似乎被木敬忠说的话绕得头晕,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既然无关,刑部审理之后,就斩了吧!大理寺要着重调查那妖怪杀人案件,早日安抚民心。上京城乃是帝都,国之根本,绝对不允许有一丝的动荡发生。”
木敬忠忙点头称是,轩辕帝朝他一挥手,木敬忠便退回自己位置,跪坐下。
轩辕离让木敬忠归位之后,一双眼睛便一直盯着空无一人的大堂中央,仿若睡着了一般。
总管大太监梁辰见了,忙上前附在轩辕离耳边轻唤一声“陛下”,轩辕离仿若从梦中惊醒“对了,大理寺那位女亭长何在?”
木忆荣听到轩辕离唤瑞草,急忙捅了一下瑞草,让她上前行礼。
瑞草走到大殿中央,然后就站着直勾勾的仰望上方的轩辕离,惊得木敬忠与木忆荣急忙出声提醒,让她跪下磕头行礼。
但瑞草仿若未闻,仍旧无动于衷,只是躬身拱手,按照木忆荣教导她向高阶大臣行礼时的那般,道了一声“微臣拜见圣上。”
总管大太监梁辰刚要呵斥瑞草无理,结果原本无精打采的轩辕离,就忽然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猛地从位置上站起,双眼绽放出如星辰一般明亮的光芒,声音颤抖的冲着瑞草呼唤“兰因,是你吗?”
兰因乃是拓跋先皇后的名字,跪坐在两侧的朝臣,听到皇帝朝着瑞草唤先皇后的名字,急忙全都看向瑞草,仔细的上下打量起来。
瑞草双眉黑而浓密,不似现下女子修成细如柳叶的细长眉毛外的有神,似有着刀子一般的锋利和光芒,小巧的鼻子薄唇轻抿,与先皇后拓跋兰因浑身上下除了同样一股英气之外,完全没有一点儿长得相似之处,不知轩辕离怎么就认错了。
站起身的轩辕离,踉跄着就要奔下丹陛,总管大太监梁辰担心轩辕离摔倒,急忙上前搀扶,并唤了一声“陛下,您怕不是看错了”。
这一声,似乎将轩辕离从梦中惊醒,他望向瑞草的眼神儿忽的一下子变得暗淡,并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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