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尘:“将军是北漠来的贵客,不需要在意东洲列国的繁文缛节。就当你是多喝了些酒,一不小心在夙国的明月城,误杀了一个可怜的路人。而且这个路人还并非是夙国人,我想至少在夙国并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
隐:“人性凉薄啊!”
柳风尘:“也不尽然,至少将军现在有了我这样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你就是今夜把这间酒楼里的所有客人都杀了,我也会默默地帮你掩盖掉。”
“柳公子可真是一位贴心的好朋友,考虑的可真是周到。”隐苦笑着,想起了刚刚自己问柳风尘为何会选择在这里动手。现在,柳风尘给了他想要的答案。很显然,整个由衷酒楼都是他柳氏的地盘。
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么的愚钝。望着一脸无奈的隐,柳风尘悠然的轻抿杯中茶水,并催促道:“去吧,将军。”
隐叹息着起身离开。
临行前,隐侧首对柳风尘说:“对了,刚刚柳公子不是问我为何通过给你提供第四条线索,直接向你揭示身份嘛?”
柳风尘:“这件事等将军杀了那个女人之后再说也不迟。我相信不用一盏茶的功夫,所以我可以等。”
隐:“万一我失手了呢。”
柳风尘:“那么我会替将军补刀。”
“柳公子真的不想现在知道为什么?”
“或许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柳风尘笑了笑道,“虽然我知道将军从刚才到现在,说了这么多话,其中不排除有拖延时间的可能。但是你刻意用告诉我身份的方式,来换我向你进行发问,并转而用现在所谓的交易,再反向与我一步一步试探、揭示我们各自为何会坐在这里,确实挺让我感到非常的新奇。”
隐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抬眼时,段念已经露出了满眼杀意,看着楼下这个起身准备上楼的纤夫。片刻的沉默后,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走了。”
他与柳风尘淡淡道,接着便朝着段念的方向走去。原先大厅里的客人们此刻或被驱赶走,或被伙计劝回屋。除了何掌柜与个别伙计,基本上整个由衷酒楼的大厅与楼上过道只剩下柳风尘、隐与段念等人。
望着一步一步踏上阶梯的纤夫,段念也不再掩饰什么,直接拔出了他藏在袖中的剑,并挡在了楼梯口。隐见状,无奈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借过一下。”
段念:“不可能。”
隐:“我住上面。”
段念:“那又怎样。”
隐:“怎么,不信?”
段念:“我已经盯了你很久,就像你盯着我一样那么久。就算你真的住这里,我也不可能放你上去。”
隐:“还有没有王法了!”
段念:“现在我就是王法!”
话音刚落,段念手中的软剑化作一条狂舞的银蛇,直袭隐的颈部。隐眉头一皱,抓起扶栏,从外围绕到段念身后。下一刻,两把锋利的匕首从隐的袖中弹出,直刺段念肩部。
激烈的打斗伴随着洒落的火星。
碎裂的木屑在过程中四散开来。
酒楼里的伙计们在看见这一幕后,纷纷感到特别的过瘾。毕竟这样的打斗场面,他们只在地摊上的武学书籍里面有看到。而何掌柜则因为这拆迁式的过招,心疼不已。
大厅里,柳风尘静静地品着杯中的茶水,丝毫不关心上面的打斗究竟有多么的激烈。一连串的兵器碰撞之声,伴随着怒吼与咆哮。最后,果然不出柳风尘所料,隐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击败了段念,并将他从楼上丢了下来。
从高处落下的段念,全身上下共被隐刺中一百六十六下,虽然每一下都不致命,但是只要段念一运转体内的真气,便会加速他死亡的进程。简而言之,如果隐并不想杀了段念,但是如果段念现在再想阻止隐,那么他将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这里。
然而没过多久,从高处落下的段念就被由衷酒楼的伙计们五花大绑了起来。这个肯定不是隐的安排,而是柳风尘的顺水推舟。紧接着,隐缓步走进了千羽枫华住着的那间厢房,并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段念咆哮着,试图挣脱束缚。
结果一旁的何掌柜看不下去了,上来就给了段念一家伙,直接将他当场打晕,并叹息道:“真的是吵死了,抬下去吧。”
伙计们应声道:“诺。”
随着段念的退场,狼藉的由衷酒楼大厅很快便被伙计们收拾赶紧。虽然被毁坏的过道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修复,不过聪明的伙计们找到了暂时性的修补方法,并暂时性的避免了会有客人可能会因为安全隐患问题而受伤。
就在一切即将结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进入千羽枫华住处的隐并没有马上出来,而廉牧也在这个时候推开了由衷酒楼的大门,出现在柳风尘的面前。
“柳公子?”望着面前正细细品茶的柳风尘,廉牧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让廉牧意想不到的是。当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柳风尘便拔出他腰间的长刀「寸芒」直刺廉牧眉心。这一幕让廉牧感到猝不及防。
鉴于上次千羽枫华善意提醒,廉牧这次来访特地带了兵器,一把古朴的长剑。而不是选择他最擅长的长枪。当然,他这么做主要也还是为了掩人耳目,结果现在直接让他起手便慢了柳风尘好几步。
凛冽杀意,撕裂未合上的大门外漫散的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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