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昔日霜剑寒甲司城北部的实际负责人,寒蝉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现在这样,更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即将死在剑技「霜切」之下的这天。
当墨殇出到第二十剑的时候,寒蝉手中的剑均匀的被「游鸿」斩成了二十一截,然后散落在了他的面前。望着断成二十一截的剑,寒蝉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的这声笑,令墨殇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墨殇并不在乎。
事实上,寒蝉的笑是在自嘲罢了。
在他拔剑之前,墨殇就说过,会以二十一下挥动的「霜切」来结束他的性命。而这散落满地的二十一截断刃,并非墨殇这第二十剑所致,而是先前的每一剑,都为这第二十剑埋下了伏笔。
思量间,寒蝉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那根烧的只剩下一点的「丧烛」。按照多年前千羽流萤留给寒蝉「阅后即燃」的信件上所说,当「丧烛」烧尽的时候,便是寒蝉殒命之时。
墨殇并没有马上杀了寒蝉。
而寒蝉也在此刻细数身上伤口的时候,逐渐意识到这些被墨殇砍中的伤口,其实都是那天夜里寒蝉肢解小二石首时的伤口位置。想到这里,寒蝉忽然冷笑起来。
墨殇冷冷地看着他,却听寒蝉意外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将这些伤口的位置都记得这么清楚,看着我肢解你的亲弟弟,很难过吧!哈哈哈哈哈!”
墨殇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道:“比起这个,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同样使用「霜切」,你却拼不过我吗?”
听到这里,寒蝉有些愤然道:“因为我的「霜切」是你教的!卑鄙!”
“卑鄙?”墨殇蹲下身子,看着瘫倒在地的寒蝉,不解道,“我教你的时候,可没有丝毫保留。”
寒蝉:“若真是如此,为何我的前三十一剑皆被你以同样路数所拆解?”
墨殇:“「霜切」讲究一击必杀,这点你应该清楚。所以若是不能做到一击必杀,那么就会一而再,再而衰。而真正的「霜切」并不是这样,现在整个霜剑所学的「霜切」是不完整的「霜切」。”
寒蝉:“墨殇,你在暗示什么?”
墨殇答非所问:“听过「凌霜诀」吗?”
听到这里,寒蝉似乎明白了什么:“韩桀?是韩桀!为什么!既然他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将这个剑技传授给整个霜剑?!”
墨殇:“如今的霜剑里虽然已经大部分都是世家子弟,但是还有很多出身寒门,尤其是我们寒甲司。韩桀将「霜切」带到霜剑,其实表面上是在为霜剑锦上添花,实际上不过是在埋下祸端。”
寒蝉:“知其软肋,一击必杀,夙国韩氏,真是毒辣!我原以为韩桀会跟别的世家公子不一样,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墨殇:“所以留了一手的是韩桀。”
寒蝉:“夙国这些宗室啊!呵呵!”
墨殇:“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
寒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墨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导致你沦落至此的其实是韩桀,而我只是为了小二报仇罢了。”
寒蝉冷笑,嘴角也话语间开始渗血:“你这是害怕了吗?墨殇,害怕我变成厉鬼向你来索命!”
墨殇:“我杀过的人那么多,如果要索命,恐怕你得先排个队。”
听到这里,寒蝉并未感到颤栗,并心生些许同情:“墨殇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感到过累吗。”
墨殇:“其实我想过解决完鹿呦就离开霜剑,过平淡的日子,结果你杀了小二。”
寒蝉:“是我害得你没了接班人。”
墨殇:“告诉我,你的主子是谁。”
寒蝉:“告诉你,你会放我走吗。”
墨殇:“你身上的重要筋脉已经被我全部切断,即便能活着离开这里,也将是一个废人。你还能去哪里。”
寒蝉:“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墨殇:“很遗憾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寒蝉苦笑,无论过去多久时间,墨殇永远都是这个臭脾气,宁可摆着一副臭脸也不愿意说谎,哪怕说谎会给他带来些许的便利。
寒蝉:“师父啊!你这脾气迟早会害了你的!到时候我会在黄泉路上,恭候您的大驾!”
墨殇:“最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寒蝉:“你是怎么发现我有问题的。”
墨殇想了想,没有提小李的事情,只是淡淡道:“其实我是十月十五那天中午回来的,但是你不在城北部,火盆里的纸条也没有烧完。我看见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出现在了我的屋子里。火盆里只有灰烬。然后从那一刻起,我便一直跟踪你到现在。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查出来你到底在这里见过谁。”
“如果她还在这座城里,迟早你会遇见。守好曜阁二层。”垂死之际,寒蝉故意不把话说透,似是以此作为对墨殇的报复。
墨殇沉默不言,冷冷地看着寒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寒蝉笑了笑,转而问道,“那个孟简也是你安排跟踪我的人吗?”
墨殇:“不是。”
寒蝉:“他很勤奋也很好学,对于情报的敏锐度也够,我不知道你为何让我带他,但是希望你不会再把他当成下一个我。”
墨殇:“不会有下一个你了。”
寒蝉:“这算是你对我的认可吗?”
墨殇:“算。”
“谢谢。”寒蝉听罢笑了,此时寒蝉身下的地板几乎被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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