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被杜仕鸿这一脚踢得倒了地,他捂着肚子,一脸委屈地道:“大人,您这么生气干嘛,开公堂审案这也是流程啊,再说了,那端亲王现在早不管朝政了,无权无势的,您何必如此忌惮。”
余小鱼知道他姑父是出了名的官大人怂,这永乐城叫得出个名号的他都不敢得罪,但如今的端亲王有啥好怕的,送了尸体来审不就行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杜仕鸿听余小鱼说出这般话,心里直道:烂泥扶不上墙!
杜仕鸿做了个示意那衙役出门的手势,然后对着余小鱼,道:“你给我起来。”
余小鱼委屈地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就旁边的椅子坐下了,这姑父的脚劲足啊,那一脚踢得他肚子生疼。
杜仕鸿瞥了一眼余小鱼,道:“你倒是有本事,你可知这朝中上下无人敢说不忌惮端亲王,就是现在手掌兵权的秦都尉也没你胆子这么大。”
余小鱼不解,问道:“可这为啥啊,端亲王可是打了败仗才交出兵权的,如今名声也不好,举国上下可没多少人说他的好话。”
余小鱼想了想,又道:“哦,难道是因为皇上,皇上对端亲王好,所以大家才不敢得罪他?”
杜仕鸿看余小鱼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摇了摇头,道:“这官场上的事,最忌讳的就是只看表面,罢了,你还是趁早回家,我给你几亩田地,你给我种地去。”
余小鱼闻言要让他种地去,他忙道:“别啊姑父,我去种地那不是丢你和姑母的脸吗,我跟着您慢慢学不就成了嘛。”
杜仕鸿:“哼,跟着我,哪天你惹了事,你那不值钱的脑袋掉了不说,我这顶乌纱帽也得跟着一块儿掉!”
杜仕鸿这人在官场混迹多年,为人左右逢源,做官的原则就是——不轻易得罪人,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这端亲王既然曾经权倾朝野,那就不可能会是一个不需要忌惮的角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人物,他可不敢得罪。
余小鱼赶紧上前去拉着杜仕鸿的胳膊,哀求道:“姑父,姑父,我保证以后不惹事,按照姑父说的做,您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杜仕鸿闻言还是心软了,身边这侄子虽说是不成气候,但他膝下无子,将来老了恐怕还得指望这侄子光耀门楣,又怎么真忍心让他去种地。
杜仕鸿:“好把,可我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你若是再犯,你就别怪我无情,自觉点自己给我滚。”
余小鱼:“好,侄儿知道了。”
杜仕鸿:“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同我一道去瞧瞧那尸体啊。”
余小鱼:“是,是”
余小鱼心里嘀咕着,晚上的飘雪阁之行怕是泡汤了,姑娘们的体香没闻到,倒是要去闻那恶心无比的尸臭,这叫什么事儿啊。
端亲王府林躲思房间
“姑娘,您要的东西,珠儿给您拿来了。”珠儿端着几张宣纸和一把被烧得炭黑的竹签,她不知道林躲思要这些西干什么,若是要写字作画,也不曾让准备笔墨,这竹签的用处更是不解了。
林躲思下床,珠儿将她扶至桌子处坐下,林躲思拿起那烧黑的竹签在宣纸上划了划,洁白的宣纸上就染上几道墨黑,她向珠儿举着竹签,满意地道:“谢谢珠儿,这个你弄得正好,你先下去忙你的吧。”
“好,姑娘若是有事随时唤我。”说完珠儿便出了门去。
林躲思手握竹签,拿起一张崭新的宣纸,便在上面勾勒了起来,她在画那“畏罪潜逃”的肌肉男的画像,这个肌肉男的脸长得很特别,特别丑的那种,因此她印象极深。
快到响午时刻了,日照当头,林躲思觉得屋里生出了一股闷热,她想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但这画像还有一点就完工了,为了不赶跑手感,她耐着性子继续画着。
一阵叩叩的敲门声传来,门外的珠儿喊道:“姑娘”
林躲思头也不抬,只道:“进来吧。”
珠儿进了房间,见林躲思正在握着那烧了的竹签在宣纸上画着什么,便不敢走太近打扰,只往里走了两步,道:“姑娘,就快到午饭时间了,厨房那边差人来问,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不能吃的。”
这是王府的规定,初次来府里的客人要问清其饮食的喜好,以免端上了客人不能吃的东西,前两次林躲思是被抓来的,自然是有什么给什么,这次明显身份已经不同以往,自然是要仔细招呼着。
林躲思画完了画像的最后一笔,放下“画笔”,满意地欣赏着她的杰作,不过画得太逼真,她看了一会儿,胃里就开始犯着恶心,她把那画像裹起来,然后对着门口的珠儿道:“我随便吃什么都行的。”
林躲思这人并不是什么都吃,她也算是挑食,但是若是在飘雪阁还好,在这端亲王府,还是别提什么要求了。
珠儿:“好,那我去给她们说说。”
“珠儿,等等”林躲思叫住了珠儿。
珠儿:“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林躲思将手里裹成卷儿的画,递向珠儿道:“麻烦帮我把这个交给王爷,”林躲思看出珠儿眼中的一丝诧异,又道:“王爷看了自会明白。”
珠儿上前双手接过宣纸,道:“好,珠儿这就给王爷送去。”
珠儿拿着东西往宁政所居住的闻风苑奔去,珠儿知道宁政怕热,每天热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命人给他准备凉水泡澡,想来这个时间怕是已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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