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合作也不是轻易谈成的,交易之人大多是“老主顾”,顾家也早已将其底细摸清。而此次交战中突发“瘟疫”,这些人再胆大,终究也怕死,现下自然是人影也不见,突然说要严加排查也是蹊跷,但军令如山,顾枫不能不从,接令后便退下安排去了。
顾烨又道:“顾栎何在?”
顾栎便是顾三郎,表字顾辰遥,此时被点名忙依言出列跪下:“末将在!”
“本帅命午时前按这个地址,将一位名叫付司南的老者请来。”
“是!”
“元帅,仅仅是寻个人而已,何必让三将军亲往?我或者随便哪个亲兵都可以……”顾杉意外于父帅对这老者的重视程度。
“怎地本帅一回来,你就把军中的规矩全忘了!”顾烨严厉的瞪了他一眼,顾杉吓得立时噤声,还悄悄往顾辰逸身后缩了缩。
顾烨又接着向顾辰遥道:“这位付前辈,无论你用何方法都要请来,他若闭门不见,即使跪也要跪到他出门!”
“是!”同样满心疑惑的顾辰遥接令退下。
“其余将领,现下散去各司其职,今夜戌时来主帐议事,与北戎的这一仗,必须速战速决!”
“末将遵命!”于是帐中众将皆要离开,顾烨又道:“顾柏,你留下。”
顾辰逸心下正是难受之时,但还是停步站了下来。
望着比出征前清瘦不少的儿子,顾烨的语气也软了几分:“四郎,坐下。”
“谢元帅。”顾辰逸回礼,在帐中自己惯常的座位上坐了。
“当日你在白龙山遇袭,救你的人便是那姓沈的姑娘?”
“回元帅,正是。”
“果然。她这几日也曾为我看诊,医术高明,细致大方,的确是个好姑娘。”
“元帅说得是。”顾辰逸的回话礼数极周全,年轻的面容上是超出年龄的沉静稳重,但又透着疏离和敬畏。
不过五年,除了当年还未上战场的小儿子顾杉,其余几个儿子,从性格到行事,再到对他的态度都有了许多变化,这些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而这正是顾烨的失落之处。
“逸儿,现下帐内只有我们二人,我的身份也不是顾家军元帅,而是你的父亲。”
“元帅曾经说过,军营之内,只有兵与将,没有父子。”
“五年了,你们兄弟还在怨恨为父。”
“末将不敢。”
“罢了。”顾烨终于放弃,“你可知,那位沈姑娘在留书内提到了你。”
“什么!”顾辰逸脱口道,随即又面色如常:“她说了些什么,……元帅可否告知末将?”
不过提到一句,连眼神都立马变了。顾烨心下一叹:“她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她虽擅用你的将印,但此事与你无关,让我万勿对你斥责惩罚;”
“第二件,她与那位名叫孙仲景的大夫并无瓜葛,先前不过为脱身逢场做戏;”
辰逸心下一阵宽慰,又有些暗喜,但这情绪很快便被担忧压了下去。
“第三件,”顾烨顿了顿道:“绝不许你出关去找她,等三日后她必定回来寻你。”
“我如何放心得下!”顾辰逸立刻急了:“元帅!末将心中有数,必不会让北戎有可乘之机,只求看到冰然平安……”。
“她还说,你还欠着她的诊费和京城陪游,所以一定会问你回来讨。”
顾辰逸:“……”
“好了,耽搁如此之久,军务定然积压,你退下吧。”
付司南在顾辰遥在门前跪了整整半个时辰后,终究还是在午时来到了军营。在进帐与顾烨交谈了片刻后便到药帐与军医一起救治伤病员去了,直到戌时众将议事才又出现在帅帐中。
而他进帐后的第一句话是对顾辰逸说的,只是语气并不友善:“你这后生,果然长得挺俊。”
付司南却接着道:“怨不得我那徒儿冰然,连伪造文书都偏偏挑你下手。”
没有想到眼前的老者是沈冰然的师父,顾辰逸一阵紧张,又一下想不出接什么话,只得恭敬地抱拳施礼:“在下顾辰逸,见过付老前辈。”
“你是军人,我是医生,我可无论如何都当不了你的前辈。”付老道,“你们也不必跟我客气,若不是三个丫头实在招人疼,又百般求着我来救人,光凭找人在我门前跪着可也请不动我的。”
“前辈说的是,元帅已将前辈的身份告知我们兄弟几个了,付老愿意屈尊实前来是我军之幸。”顾辰逸赔笑道。
“你瞧瞧,你说话就没有我徒儿招人喜欢。”付老的做派并无什么架子,但也并不屑规矩那一套,只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递给了站在身边的态度同样恭敬的顾辰遥:“跪了这么久,拿去搽搽膝盖罢。”
顾辰遥不好意思推辞,忙接了过来,心下还有些兴奋:“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哪里就需要用药了,实在太麻烦前辈了。”
“既是付老的心意,你收着便是,择日上门再行感谢才是正理。”顾烨踏入军帐,仍是一派严肃。
顾辰遥见状不再多言,退到一边待命去了。其余将领皆行礼后各自归位坐下。
帐中另坐着的还有叶子启,他是在安排完城中的工作后被付老一起叫来的。
这一切付司南坐在尊位上看得分明,他有些嫌弃的望着顾烨。
顾烨对付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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