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初几乎是立刻就跟着喜翠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在潮湿的地面上有着一滩水。水是暗红色和灰褐色混合在一起的那种诡异的颜色,隐隐的透着腥味儿,水里面好像泡着一个东西,有黑色的毛发,还有褐红色的已经腐烂掉的肉。
“不过是一只腐烂的老鼠罢了,你怎么怕成这样?”
“娘娘恕罪……是奴婢太害怕了,奴婢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到这个地方来了。”喜翠大口的喘着气,似乎是有一些呼吸不畅。
看着喜翠如此害怕的样子,斐苒初的心里面也涌起了一丝愧疚之感。
那段日子就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回,想更别提是喜翠这个胆小的性子了,自己非要到这里来看看死去的夏常在,把她也顺带捎了过来。
“若是你真的害怕的不得了,不妨你就先出去吧,这里本宫自己一个人便可。”
“不要!”喜翠急的都快要哭了,努力的不去看那个水坑里面的死老鼠。
“若是将娘娘自己一个人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那奴婢真的是万死不辞!”
“你用错成语了!”斐苒初无奈的叹口气,将喜翠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慢慢的朝着中间的那个屋子里面走过去。
虽然喜翠很想将她家娘娘护在身后,可若是再发生一次像刚刚那样的情况,反而是给娘娘带来麻烦,她想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了斐苒初的身后,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两只杏眼,敏锐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推开了那扇门,随着吱呀吱呀的声音,斐苒初才终于是见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转身捂住了喜翠的眼睛,在她的耳旁低低的说道:“转过身去,不要看。”
喜翠想也能够想得到她家娘娘为何要让她这么做,为了不再给娘娘添麻烦,喜翠非常老实的转过了身,还闭着眼睛,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见她已经转过了身,斐苒初才回过头,慢慢的走到了屋子里,进屋的时候她还顺带把两扇门都打开了,好让外面的光能够透的进来,让她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屋子的正中间躺着的尸体正是夏常在。
她睁着眼,望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是死不瞑目。
身上穿着的衣服,从样式上来看,好像还是当初进冷宫时候的那套衣服,只不过现在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了,只能够从泥垢后面的花纹布料勉强的分辨出,这是常在的衣服。
她的头发似乎是被人横刀一剪剪断,差点就要漏了头顶的头皮,而她的脸上虽然是布满了血痕,但也依稀能够从她脸上的伤痕中分辨出来,这是被人用利器给割的。
致命的伤是脖梗中的伤痕,一刀几乎是切断了她的小半个脖子,一般人做不了这样的力度,应当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
斐苒初低下了头,微微靠近了她的脸。
左右脸颊的上方似乎是有两个交叉的刀痕,像是“井”字。
“井?”喜翠下意识的转过了身,看到了屋子里面的情形之后,愣了一下。
随后。
她身体直直的往后一倒,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给晕了过去。
“哎……说了让你别看!”
斐苒初起身朝门口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衣摆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
她猛然低头一看,发现是个钉子。慢慢蹲下了身,她看到,钉子的尖正对着外面,还有着暗红色的血迹,从颜色上来分辨应该不会过太久。
钉子的下面有着一小块碎掉的布料,好像是靛蓝色。
斐苒初把那块布料捡起来,攥在了手心里,又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面,正好和夏常在的眼睛给对上了。
从这个角度上看,才发现,夏常在的眼神正好是直直的盯着这里。
斐苒初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那块布料碎片,眸中的神情阴翳无比。
最后,斐苒初吃力的把喜翠从地上给抬了起来,半扶着她,两个人就这样慢慢的出了冷宫,连门都没有关。
里面有个早已死去的人,眼神呆呆的望着外面,透着无尽的向往,却又透着无尽的恨意。
出了冷宫,走了一段路之后,才终于是碰到了宫人,斐苒初把喜翠交给了他们,自己在前面带路,回到了阳华宫之后,便让人把喜翠放到了自己的床上,而她自己则坐在屋子中间的凳子上。
她的手中还捻着那块蓝色的布料。
仔细闻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太腥的味道,而且上面又不是脏兮兮的,肯定不是属于冷宫里面的下人的。
再加上夏常在死的那般惨状,这布料很有可能就是过来刺杀她的人不小心在门口的钉子那里留下的,可能是由于当时的情况过于危急,他竟然忘了把自己的证据带走。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块布料,又好像是透着手中的那一小块布料,在努力的看着别的东西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房间内突然低低的响了一句。
“你是谁呢……”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房间内空空荡荡的,没有回音,只有和床上那个人呼吸,相互交错的声音。
床上的人辗转而醒,她迷糊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又明白了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
看到了坐在屋子中间的斐苒初之后,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跑到她的身边去跪下。
“娘娘恕罪!是奴婢不争气,竟然看一眼就晕过去了!”
斐苒初看都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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