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糯糯“被”叛出师门这件事好像并没有传到南荒来,不过想来长安上仙的关门弟子是只兔妖,还背叛师门勾结魔道什么的事情也不是多光彩,依洛阳的性格来处事,大概也只会让人私底下寻找她将她抓回去,断然不会大肆宣扬的。
只是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门派为什么没有往外说就值得考究了。
然而不管她的事情有没有被传到这边来,如今她却是实打实地和魔王御柳斜站在一起,在场几千双眼睛都看着,怕是要给她坐实了“勾结魔道”这个罪名了。
苏糯糯忽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这样很不好。
她明明是要来找道长的,为什么事情到了最后变成了这般模样?
原本的计划不应该是找到道长,然后将真相说出去,让道长带着自己强势回归,去纯阳给那些颠倒黑白的人打脸么?
可是眼下她分明是和御柳斜这个大魔王站在一起,怕是跳进泪江也洗不清了吧……
虽然道长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他毕竟是仙道的上仙啊,要是万一他也觉得她这样做是不对的怎么办……
苏糯糯想起长安那副慵懒淡漠的模样,忽然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捡她回去,似乎很是纵容她的男人。
泪江之上人头攒动,似乎每个人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她转动脑袋环顾了一翻四周,脸上忽然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刚刚提起长安名字时那种打脸般爽快的感觉,此时已经被淡淡的懊悔所掩盖。
御柳斜低头看了她一眼,面具下的神情若有所思。
莫长老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留仙方面的零花上仙却颦眉用一种训斥的口气说道:“留仙向来同纯阳交好,你既然是长安师兄的弟子,为何却同魔道中人为伍?我向来敬重他,你如此作为是要给长安师兄蒙羞吗?!”
你如此作为是要给长安师兄蒙羞吗?!
她说话加上了灵力,苏糯糯感觉胸腔被猛地一震,喉间似乎泛起了一丝血腥味道。
御柳斜在她腰后用力扶了一把,忽然轻笑了一声:“留仙同纯阳交好,我冥狱圣堂怎么不知道?还有那长安可认你这个师妹?”
一千年前仙妖魔三道大战,还未成为留仙岛主的零花仙子一眼看见纯阳的长安道长,惊为天人,曾经当众表白,而后被拒。
这在当年是为整个四海八荒津津乐道的事情,而后来三道老一辈主事的人多半都陨落了,如今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但还是有人知道的,比如御柳斜。
他这么一说零花立马恼羞成怒:“御柳斜你别欺人太甚!”
说话间竟然把持不住灵力外泄,她的本命元素为水,霎时间泪江之水便如同沸腾了一般翻滚起来,浪花竟然拍出数丈之高,直往御柳斜逼去。
后者伸手一拂,将身边的少女往身后拦了拦,另一手抽出腰间别着的玉笛,在空中一划,便有无形的音波扩散出去,同那巨大的浪花撞在了一起。
围在周遭的人只觉得耳边似乎有尖锐高亢的笛音,仿佛那声音被挤压成了一条细线,在耳边慢慢地拉了过去,却又在刹那间撞在了一堵巨大的高墙,“嘭”地一声,瞬间崩塌摧毁,化作了狂暴的音浪,似要通过耳朵,在脑海中炸裂一般。
而眼前看到的却是零花拍来的水浪之墙和无形的力量撞在了一起,然后砰然炸开,水珠四散飞洒。
所有人慌忙躲闪,站在御柳斜身后的苏糯糯却全然不受威胁,被眼前的场面震撼地无法言语。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力量么?
挥手间一江为之所驱使,挥手间又是一江之水被破开。
她以为之前风清歌那凝聚雷光的本事已经很是厉害了,可是和眼前的场面比起来,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这边她还在愣神,泪江之上却似乎被这次对招的碰撞点燃了导火索,原本就充满戒备的三道修士的法器又一次出手。
不是友便是敌!
三道间的恩怨纠葛由来久远,少有能如刚刚那般对持那么久还在说话不开打的,何况是如此大的场面,妖族的大军,仙道的一方门派和众多散修,正要说起来,倒是御柳斜率领的魔道只有寥寥数十人,显得较为弱势。
然而他却似乎毫不畏惧,带着面具凌立于仙妖两道的包围中,半黑半白的面前上那似哭似笑的表情仿若在嘲讽世人一帮,周围的术法和灵力波动掀起的狂风将他的青色衣袂掀起,他就这样拿着一支碧玉的弟子,手每一次在空中划出,都是一道无形的音刃,饶是那么混乱的场面,竟然也没有一个人能靠近他的身边。
苏糯糯看着他的的背影,忽然觉得……好帅……
她以为魔王应该是长得很奇怪的人,比如像电视剧里的牛魔王,十分魁梧,所以她即使知道了眼前这人就是魔王,却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即视感。
而现在,这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明明挺立的身躯,当那握着笛子的手随意在空中滑动,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奇怪错觉。
花落和他们带来的数十名魔道黑衣人也已经加入了战斗,泪江之上瞬间七彩的术法闪耀,剑光肆意,唯独两个人好似在看戏一样。
一个是御柳斜,另一个就是被他护在身后的苏糯糯了。
或许不是错觉,被保护着的兔子有些呆呆地想着,这个人好像从第一次见到开始,就是这样慵懒而漫不经心吧?
这和道长还真像呢,她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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