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的肖一竹飞快动手褪了江亭柳的衣裳,露出她光滑的背脊来,若换做平时,这样的风景早让肖一竹面红耳赤了,但现在他却好像没看到那美好的曲线一般,只飞快下针。
不多时一整套暮虚针已经尽数扎到了江亭柳身上,肖一竹喘了口气又开始不断捻动银针。
一般的银针按照古制大多是九针,但暮虚针却不同,足足有三九二十七针,此时这二十七针或深或浅尽数扎在江亭柳身上,肖一竹必须按照固定的顺序、不同的力道甚至方向来捻动它们。
大夫施针皆需全神贯注,不仅仅是体力活更是脑力活,像肖一竹这样同时使用如此多银针,施针时间又这般漫长的,简直前所未见,无论对肖一竹的体力还是脑力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不过一刻钟肖一竹的额上就见了汗,再过了一刻钟他的青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等青苹按照肖一竹的吩咐准备了需要的东西回来时,肖一竹连呼吸声都粗重如牛,阿元拿了一块帕子,不断轻柔的给肖一竹擦拭额头,以免汗水流进他眼睛里影响动作。
青苹将东西放下,走过去柔声道:“东西都备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那眼睛去瞅江亭柳,看到她毫无动静的趴在那里,满身都是银针颤颤,青苹不得不飞快转开头去以免直接哭出来。
不能哭,青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青苹做着心理建设,忽然看到帘子一动,青果端着水盆进来了。
水盆里是热水与干净的毛巾,青苹连忙过去帮忙,一边低声对青果道:“不要哭,不能影响小神医施救。”
青果的两只眼睛已经肿起来了,一看便是刚刚在小厨房已经哭过了,她闻言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却是看也不敢看江亭柳的方向。
肖一竹依旧低头专注的施针,一边吩咐道:“阿元过去帮忙调配,青苹过来帮我擦汗。”
两人连忙交换位置,阿元跑过去,拿起青苹准备的那些东西就开始往热水里倒。
青果看着大家都在忙,自己却好似无事可以协助,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阿元见状低声道:“去准备一桶热水,一会你家小姐会需要沐浴。”
青果闻言连忙跑了,一时间内间再无声息。
又过了两刻钟,肖一竹长出一口气直起腰来,他一直躬身施针,这会猛地站直身体只觉骨头咔嚓作响。
扶着床架稳了稳神,肖一竹接过青苹手里的帕子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抹,转身在药箱里取了小银刀出来,用酒擦了又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又站到了床边。
肖一竹吩咐道:“帮我按着她,一会放血可能会痛。”
青苹连忙脱鞋爬到床上,因为江亭柳背上都插着针,青苹只能站到江亭柳上方,然后屈膝弯腰张开手臂压住江亭柳的两条胳膊。
肖一竹看了一眼道:“用力,这会不是心疼的时候。”
青苹果然多用了几分力,江亭柳白嫩的肌肤立刻就红了。
肖一竹执起江亭柳垂在床边的手,心中疼惜万分,下手动作却十分干脆。
银刀光芒一闪,江亭柳的手腕上就被开了一条口子。
江亭柳昏迷不醒,似乎毫无感觉。
肖一竹又去药箱里摸了摸,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筒来,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竹筒,将竹筒口子凑到了江亭柳手腕的伤口处。
一个黑乎乎的虫子顺着血腥味爬出来,一头便扎在江亭柳的伤口处,青苹低声惊呼,然后赶紧咬住了嘴唇不敢再发出动静。
她盯着那个恶心的虫子,只觉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苦于害怕影响肖一竹的治疗,所以不敢乱动。
那虫子大概是在吸血,刚开始几秒江亭柳没有任何动静,然后突然她就痛呼了一声,青苹猝不及防差点被江亭柳掀下去。
幸好肖一竹早有准备,他一手稳稳托着那个竹筒,一手猛地按在江亭柳的肩膀处。
青苹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用了更大的力气压制江亭柳,但江亭柳似乎痛得狠了,她神智依旧不甚清楚,只痛呼不止拼命挣扎。
内间的动静引起了外头几个人的注意,江老爷皱着眉头不悦道:“什么治疗让三丫头这般痛苦?丹儿你去看看情况。”
江亭梅唯恐江亭丹会借机搞破坏,连忙起身道:“爹爹,不如我也去……”
她话还没说完江亭丹已经飞快起身走到内间门口了,江亭梅顾不得江老爷同不同意了,急忙要跟过去。
谁料江亭丹已经被阿元挡了下来:“我家少爷正在用悦卿谷的不传之秘为三小姐祛毒,无关人等不得旁观。”
江亭丹不服气道:“里面的是我妹妹,我怎么会是无关之人?还是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阿元傲然道:“我家老爷说了,想看悦卿谷秘密也可,看过之后挖眼、割舌、断手,二小姐若是做好准备便请进吧。”
他说着果然往旁边挪了一步,一副“你想好了就自己进去”的样子。
江亭丹踌躇,悦卿谷肖神医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这悬壶济世的神医当真定下过这样吓人的规矩吗?
江亭丹求助的回头,江老爷和江木钦神色莫名,好一会后江老爷才咳了一声道:“既然是肖神医的独门秘技,自然不方便被其他人看到,丹儿回来吧,相信如果有需要,肖小神医会叫我们的,小梅儿也不必进去了。”
江亭丹连忙走回来坐好,江亭梅犹豫了一下,也走回来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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