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倦带着傅听上楼,到拐角没人的时候,把女孩抵在墙上,“妹妹,你刚刚害惨哥哥了,打算怎么弥补?”
傅听困倦的揉眼睛,“我要睡觉觉惹!”
“现在还不行,你忘了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我记得呀!”
岑倦低低地笑,“那男女朋友睡觉之前应该要做点什么?”
“亲亲。”傅听本能的说道。
“那你亲我一口。”岑倦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循循善诱。
傅听听话的亲了上去,刚刚碰到嘴唇——
“咳!”身后传来一声咳,傅予安不知何时走到他们对面,修长清俊的男人,眼神近乎冷厉的看着这一幕。
岑倦意犹未尽松开傅听,抬眸跟傅予安对视,“四哥哥,怎么还偷看啊。”
“她还小。”傅予安袖口下的手紧握,模样冷清着,“你不准,欺负她。”
岑倦扣着傅听的后脑勺,轻笑,“我喜欢傅听,所以我对她好,总比像你一样,明明想靠近,却又因为不敢,偷偷摸摸,跟个賊一样。”
傅予安心口猛的一紧,被说中心底的难堪真相,近乎狼狈的别过脸。
冷白的眼尾泛着一丝猩红。
“四伯伯!”傅听突然跑到了傅予安面前,仰着干干净净的小脸蛋望着他。
她叫他了……
傅予安恍惚低了下头,很怕傅听会露出厌恶他的眼神,下意识的往后退。
他不配靠近她。
“四伯伯疼不疼?”傅听却一把抓过傅予安的手腕,嘴唇凑上去,对着那些伤痕呼气,“受伤了,要呼呼,听听给你呼呼……”
傅予安手腕上的伤痕其实早就已经结痂了,已经感受不到疼了,可是当傅听口中呼出的热气扑在手腕上的时候,他突然就有点受不住了。
男人僵直的背脊微曲了一下,垂眸看着小姑娘认真吹气的样子,眼里有十分浓烈的压抑不住的情绪。
“不,不疼……”傅予安嗓子哑哑的说,犹豫了一下,微微用力,想把手收回来。
傅听鼓起腮帮子,声音脆声脆气的,“四伯伯骗人,这里都红红的,怎么会不疼呢?一定好疼好疼的!”
刹那间,傅予安指尖仿佛被烫了一下,紧紧的蜷缩起来。
他其实能够把手抽走,却犹豫着没有动,轻别了一下脸,喉咙干涩,“你,放开,脏……”
手腕上面的痕迹,是他懦弱的耻辱柱,是他不堪的黑暗心理,不应该呈现给小姑娘看的。
她那么好,他会污染她。
“哪里脏啦?”傅听喝醉酒后,脑子迷迷糊糊的,瞪大眼睛看着傅予安,似乎有点似懂非懂,然后兴冲冲的说,“等听听亲一下就干净啦!”
说着,她凑下去,在傅予安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在手腕上红色的痕迹上,很轻很轻的亲了一口,还用小手摸了摸。
小姑娘瞪着乌黑的小眼珠说,“四伯伯乖乖的,明天就好啦。”
傅予安黑眸狠狠地震了一下,一瞬间脑子里没有办法想任何东西。
几秒钟后,他往后退了两步,近乎仓皇的跑走了。
傅予安进了他的房间,将门反锁,去屋里打开了保险柜,那里面全都是女孩子用的物品。
他拿出傅听的钥匙扣娃娃,轻轻抚摸了一下,脑海里慢慢回想以前的事情。
傅予安一出生,就被母亲道德绑架了。
因为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没了命,傅予安从小在母亲的熏陶下,就觉得他是有罪的,他需要还债。
懂事后,他被迫丢弃绘画的梦想,每天努力学习,就怕母亲会不开心。
母亲要求他必须要样样出彩,必须要超过家里所有的兄弟。
七岁那年,傅予安跟他最好的朋友一起参加奥数比赛。
就因为有一个评委说,他的好朋友可以赢,于是母亲买通了另外两个评委,让他得到了不属于他的第一。
他的好朋友家境贫寒,需要靠那次奥数比赛得到进入国家奥数培养班保送的机会,可他断送了他最好朋友的梦想,成为了一生的阴影。
从那以后,傅予安知道,他必须要努力,更努力,一直第一,这样才能不会抢走别人的东西。
傅予安其实并不聪明,甚至算得上是兄弟里最笨的,别人几分钟就能背好的课文,他可能需要花一个小时。
这也就造成了傅予安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玩耍的时间,每天只能玩命学习。
他不是争强好胜的性格,却被迫戴上了假面具,每天假装快乐的活着。
但很多个深夜,他都会在身上,手腕上用刀刻上一道血痕,来抒发他不见天日却寸寸刻骨的痛苦。
家里的兄弟很多,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期待有一个妹妹。
或者说,他期待能有人来救赎他。
但是上天对他太不友好了,他想要的,他期待的,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于是傅予安生病了,他开始幻想他有一个妹妹。
他每晚都会对着幻想出来的妹妹诉说他的心理话,释放出最真实的自己。
在其他人面前,他不能做自己,可是在妹妹面前,他可以畅所欲言说出心里的想法。
只有妹妹懂他,于是他给妹妹准备了很多很多的礼物。
看着那些礼物,就好像妹妹真的存在,原来还有人懂他,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他所有的寄托,都给了这个并不存在的妹妹。
可能是上天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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