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卓在大致明白了,白华,无名侍女,水镜国的皇后……原来是同一人。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对于现在按着他的这个男人表示愤怒,而是……
原来白华脸好好的样子,是这样啊。
他话都说不出口,却勉强地勾出了一抹讥笑出来。
长公主立马反应过来了,劝和道“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误会,还请您放过杜卓吧。”
甘酒稍微把手松开一点,想听听杜卓的说法。
谁知道杜卓冷冷地、戏谑地笑着,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原来她真的是……她真的是哈哈哈哈哈哈,她是白华,她是那个丑八怪!”
甘酒一听神色登时一变。
“什么……你在说什么,讲清楚!”甘酒拎着他的衣领,杜卓低低地瞥了一眼,忽然靠在他耳边,说道“白华没跟你讲过,她在禁楼怎么被欺负的吗?”
杜卓的话语里带上了些疯狂的意味“刀插在她的肉里,她被拉扯,被一拳一拳的打断骨头……”
“混蛋,你……”甘酒紧紧攥着拳头,杜卓却没有停下,在他耳边低低絮语“我当时就在场。因为她太丑啦,所以,大家都看不惯她,怪谁呢,谁让她自己那时候长成那样的,谁让她……”
杜卓话还没说完,甘酒的拳头已经落上他的身体去了。
甘酒气得不轻,眼睛快要充血,一击把杜卓打在了墙上。在那一瞬间,飞尘四起,整面墙碎成了四方八块。
甘酒喘着粗气,整个人在混乱中显得格外阴鸷。
像一匹狼,死死盯着目标,眼里,只有弄死眼前这个人的念头。最好,还要撕裂。
杜卓唇角流出了温热的液体来,他手脚都痛到无法动弹,病态苍白的嘴唇,沾染了些许艳丽的颜色。
长公主已经惊吓到难以平息,仓皇叫了人。
杜卓笑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些,但是他觉得好极了,好像看见传闻中她所爱的人愤怒至极,他就好极了。
在守卫到来前,甘酒已经瞬间带着杜卓置换出了皇宫。
到了水镜国的皇宫后,甘酒把杜卓关在了地牢里。
看着甘酒那怒气冲冲又时而失魂落魄的样子,杜卓觉得有点开心。
但是心里很空。
杜卓看着他自己的手脚被套上枷锁,看着那比拳头还大的铁球,忽然就想到白华在曜起国狱中的时候,那宁死不屈的眼神,那怎么也不肯接受他的施舍的倔强。他低低笑了两声,直觉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还挺奇怪的。
“你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让他复活啊,你有这个本事吗?!”
杜卓说得张狂,事到如今他嘴里能蹦跶出什么话来,都不奇怪。
甘酒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呼吸却是肉眼可见地一滞“闭嘴!”
杜卓却越笑越狂妄“怎么,还说不得啦?还是说,说到你害怕的点上来了?她都掉湖里去了,那里面还有怪物,你觉得,凭她能活得下来吗?别自欺欺人了……”
甘酒心烦意乱,一声“闭嘴”已经喊得苍白又无力。他仓皇离开了地牢,身后是杜卓疯魔般的笑声。
笑着笑着,杜卓笑出了泪来,泪水的咸涩裹在脸上受伤的皮肉里,泛出鲜红的色泽。
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显得越发空洞,心底一点刺慢慢让他的心出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摇了摇头,却是苦笑道“我还真是疯了。和容倦一样,原来我也是疯子。父亲啊,您看中的,果然非死即疯啊……”
甘酒踉踉跄跄去了小黑阁,谁也不敢拦,谁也拦不住。
平日里白华身边的小宫女拿着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湿了衣袖一片。她低低抽泣着,身边站着同样担忧的近侍。
“好了,你别哭了。”近侍叹了口气,“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小宫女眼泪汪汪”你好凶残……”
近侍无言“我……我哪有,啊哟,真的是,别冤枉好人。”
近侍心里担心着甘酒的情绪,挺怕他深爱着皇后,会想不开。小宫女早就不止听命于甘酒了,这么多日子下来,她对白华产生了真诚的友情,如今白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实在是担心得很,也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要不是我当时没能好好看护娘娘,我家娘娘也不会突然就丢了!都怪我……呜呜哇哇哇哇……”小宫女憋不住眼泪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近侍手忙脚乱,头一次见哭得这么凶猛且眼泪哗哗不止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能教她好些。
这现在的局势乱得很,近侍心里也是担心,怕皇上一蹶不振或者直接殉情……或许这个词用得不太美妙,但是毕竟那么大的事,白华生存下来的机会真的很渺茫。说好听点还能给人留点念想和希望,说难听点的,真就可以掐灭那一点微末的希望了。
近侍不知道旁人怎么想,但他在宫里也这么些年了,对事情的判断真还是挺准的。对于这事儿,除非奇迹发生,可偏偏这样的奇迹又少之又少,实在可怜。他也不想这么悲观,但是生死这种事情,有时只能听天由命,有时候,就是由不得人。
当然,这些个想法和心里话,他都是不敢往外说的,要不然,甘酒估计能把他拖出去斩了也不可说。
近侍看着那幽暗的小黑阁,也许,这会是好甘酒待在里面最长的时间了吧。
小宫女还在不停地哭,根本停不下来。好不容易,近侍逗她开心,把她哄好了,她逛了个御花园,瞅见皇后娘年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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