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梦里的女人被自己骂跑了,还是自己把自己气醒了。反正夏幕一睁眼时,杨菁已经回来了,但她显然没有打算叫醒自己,正在稍远处低着头,细细簌簌地不知道在盘弄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夏幕知道自己被噤声了,也干脆懒得说话,就这么扭头看着杨菁,看她究竟能怎么把自己整死。
许久过后,杨菁似乎把地上的东西弄好了,起身喘着粗气,便走向祭台问:“你醒了?“
夏幕还是不想跟她说话,干脆把头扭向另一边。
“实现你愿望的时刻到了。“杨菁平静地说道。
“啊?!”一张嘴,夏幕发现噤声术不是知何解了,于是问道:“你要怎么实现?”
杨菁笑得深沉,从地上的箱子里拿起了一套衣服放在夏幕眼前。定睛一看,不由得让人倒抽一口气,这不是——喜服吗?
“你到底想干嘛?”夏幕此刻开始觉得恐怖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开始发抖。山洞、死人、大红色喜服,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联想起很多不好的东西,如潮水般涌上脑子,想甩都甩不掉。
“你的夫君,我也找到了,他是我们营中一位将士,刚战死不久,死时也不过二十六,与你甚是般配,想必你们二人黄泉路上……”
“你变态啊!”还没等杨菁说完,夏幕颤着声陡然喝道,光脑补画面就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什么鬼!她居然在给自己配冥婚吗?
“此将士名叫周子良,生前也是一名英雄好汉,且家室清白,为人正直。配你,不亏。”
“这么好的你自己留着吧!我说的愿望是想轰轰烈烈谈场恋爱,哪怕……哪怕不能像你和齐将军那样感天动地,地老天荒,至少也能真心真意去爱过一场吧。不是你给我弄个从未蒙面的死人来!你这叫包办婚姻,哪里是满足我的愿望?你只不过是在给你心安理得的屠杀找份安慰罢了!”夏幕觉得自己不被杨菁杀掉,也会被气死吧。
“良人已经给你找来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黄泉路上,有人做伴总好过一个人孤单。”杨菁没有理会夏幕的咆哮,只是喃喃地说着,仿若自言自语。
夏幕再想说什么,发现她居然又把自己噤声了。急得只能“呜呜呜”地乱挣扎。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杨菁居然把她的穴位给封了。与是,即使锁链被解开,她也只能如一摊烂泥般瘫着,任人摆弄。不能说,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菁给自己换上她带来的喜服,任凭她在自己的脸上涂抹着什么,再把发饰弄好,戴上凤冠。而自己全程只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布偶娃娃,明明有知有感却无法抗挣。最后再惊恐万分地任由自己被摆进一口双人棺材里,而旁边躺着的是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男尸。
动不了,看不见被安排给自己的‘丈夫’。不过此时就算能动能看,夏幕也是绝对不想去瞄他一眼的。绝望的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顺着两边眼角,淌得头发都要被打湿了。司徒澜,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杨菁本就虚弱的身体经过这一番折腾下来,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半跪在棺木前轻声道:“今夜就算你们的洞房夜,明早,我再来……换血。”说罢,就准备把棺材盖合上。
不要!不要!!不要!!!
夏幕的心脏都快要被撕裂开来,她不要和一具腐烂的男尸一个晚上被关在这副棺材里,她宁可现在就被抽干血液死去!若让她整个晚上保持清醒的状态关在这里,那这种死法真的太恶心太折磨了!
就在棺材盖既将合上到只剩下一条缝隙之时,一道金光迎着杨菁直面而来,棺材板顷刻就在空中飞翻了几个圈才‘哐当’一声砸在地面上,碎成几瓣。杨菁也未来得及完全躲闪开来,被劈得往后倒去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后撞在石壁上停下,一口黑血跟着喷涌出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夏幕只听得一声巨响,再觉得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眼泪都还没来得及止住,就落入了一个熟悉且温暖的怀抱里。她甚至不用抬眼,就知道——司徒澜来了。
司徒澜很快发现怀里人的异样,再侧眼瞥了一眼棺木中的另一具尸体。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便飞快解开了夏幕被封住的穴位以及噤声术。
但被绑了一天,又被吓到腿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好不容易能说话了,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力地攀着司徒澜,紧紧攥着他的衣服靠在他怀里。
第一次,夏幕竟感知到了司徒澜身上的杀气,是那般冷冽冰寒。
“你竟然……来救她?!”杨菁似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一句话还没说完,又喷出一口血。
夏幕颤抖地抬起头看向杨菁,她这话什么意思?再转头望向司徒澜,他仍是未动一下,只是能明显得感受到周围气压更低了。
见司徒澜不说话,杨菁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不断有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惨烈又刺目。
但接下来杨菁的一句话更是让夏幕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摸不着头脑却当场石化,只听她道:“这个女人身上的魔血,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司徒!门主!魔族与月芽云间历代的不共戴天,不要说到你这里,就放下了!哈哈哈……”
夏幕怔怔地看向司徒澜,只见他万年不变的脸色,居然有了起浮,隐忍,还有……痛楚。什么魔血?什么不共戴天?她在,说什么?
“别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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