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展亮,陌镜鸾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弹了会琴。
手轻抚琴,啪的一声,丝弦断裂。
与此同时,陌家大门似乎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陌镜鸾心存疑惑披上外衣打算去看看,但是陌景轩已经带着管家跑了出去。
“你是谁!”陌景轩一声大喝。陌镜鸾走到门口,看到家门口围了一群人。自己的哥哥举着火把拿着根棍子对着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陌景轩从下人手上抢了根打棍,对着地上躺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捅啊捅的,嘴里还不停的说,“喂,喂,你醒醒啊。”
“你死了没啊。”
陌镜鸾遣开众人走到中间,地上躺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身上还带着长长的铁链。听着呼吸声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陌景轩想叫人把这‘尸体’丢远点,还没等吩咐,就见自己地妹妹伸手翻开此人。
明亮的火把照亮了地上躺着的人的脸。
公孙邪!
那日一别明明意气风发,为何今日......这般凄惨!
她蹲下身将此人揽入臂弯,着急拍了拍他的脸,“公孙邪,公孙邪。”
像是听见了她的呼唤,公孙邪缓缓张开了眼睛,看见陌镜鸾的脸,放下了满身的防备,“女人......见到你,真好。”然后闭上了眼睛。
真好,又见到她了。
真好,自己终于走到了她身边。
他受了伤,受了很重的伤。
陌镜鸾将他安置在客房,唤哥哥连夜请来城中最好的大夫,才堪堪保住他的命。
以为他的衣衫是暗红色,换洗的时候才发现是血染的颜色,原本的衣衫是白色。试问流了多少的血才可以将衣衫染透,受了多大的罪才会让一个人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双手淤血严重,一看就是被硬物束缚了很久。内力几乎全无,有人废了他的武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还有好几处是新添上的血窟窿。最严重的是琵琶骨被穿透,琵琶骨是极其重要的部分,锁住了琵琶骨的人上身动弹不得。微微一碰都钻心的疼,他能坚持着走到自己这,一定用了不小的气力。
琵琶骨被穿透,是一项极为残酷的刑罚。向来只有穷凶极恶之人才会被动用这种程度的惩罚。
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将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看向床上躺着的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认识的公孙邪不应该这么安静的。他像火一样热烈,不应该冷冰冰躺在床上任人折腾。
他的武功不说是无人能及也鲜少有人能伤了他。这次伤得这么重,一定有什么大事。
一天天过去,他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有呼吸,怕是以为他已经死了。肉眼所见的速度看着他一点点消瘦下去,现在只剩下皮包骨。
他这么一直昏迷者,半个月以来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只能靠米汤充饥续命,再这么下去怕是谁都无力回天了。
“公孙邪,是我。”
“半个月了,你怎么还不醒。”
“究竟是什么事情,什么人能把你弄成这样。”
“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你都躺了半个月了,你不累吗?”
“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半个月以来,陌镜鸾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跟他说说话。虽然一点回应都没有。但是她知道,公孙邪一定听得到。
像往日一样,说完了话准备离开,转身的刹那,手被抓住。
陌镜鸾转头,床上躺了许久的公孙邪睁着眼睛定定看着她,“女人。”
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一句话,惹得陌镜鸾流下泪来。
“见到你真好。”。
见到你真好,那日他负伤而来,见到她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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