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年轻人并不领情。“为国捐躯，死而无憾！”他高呼口号，挣扎着试图甩开紧勒脖颈的长鞭。这挣扎太剧烈，不慎一脚踢到旁边某个小孽魔的屁股。正处于极度兴奋的小孽魔嗷一声跳起来，大骂着举起爪子。
“咱们就不能和睦相处吗？”
伴随着疯狂的恶魔语，几只小孽魔一拥而上，利爪不停地刺、砍、割……
徐长青看着信田，信田一脸无辜：“您都看见了，我可没动手。”
刚才年轻人跳起来的时候，很明显是信田拽了他一下，那一脚才会踢中小孽魔的屁股。
“这人死不死一点都不重要，问题在于，你不该替我做决定，”徐长青盯着信田的眼睛，“你可以提建议，但不允许替我做决定。算上杀那个海湾老兵，这是第二次了。我不希望有第三次，明白吗？”
信田低下头，小尾巴楚楚可怜地耷拉着：“是，我的主人，请您惩罚我吧……”
“惩罚什么的就算了，”徐长青拍拍信田脑袋瓜，“记住，下不为例。”
越是深入船舱，徐长青越相信，对面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菜鸟。他们本能地畏惧开阔地，喜欢背靠墙壁，沉浸在虚幻的安全感里，无力自拔。他们主动放弃了人多的优势，龟缩在墙角、门后、床底、被女妖和她的小孽鬼们一个个找出来，杀鸡一样轻松宰掉。
从中部舱门进入客舱，转过餐厅和娱乐室，下楼梯，进入二层甲板。视野陡然变得宽阔。这里十分空旷，靠墙摆着一溜跑步机和锻炼器械，应该是个健身房。
空无一人的厅堂里，壮如肉山的左德上校站在木地板上，如一尊希腊雕像。他旁边吊着一个女人，正是那位华夏女特工。绳索捆得很艺术，只绑大拇指。她的脚尖堪堪触及地面，小腿止不住地颤抖。汗水湿透发梢，啪嗒啪嗒落到地上。
“看，你的同伙来了，”肌肉壮汉狠狠一拳揍在身旁女人腰眼上，“是不是很期待啊，小鸟儿？”
女特工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一声不吭。
壮汉转而望着徐长青：“怎么样，看见你的同事受苦，是不是很心痛？”
“我不认识她。”徐长青实话实说。
“啊哈，我就知道你会否认，其实何必呢，与其捏造个什么什么黄昏的组织，还不如老实承认，你就是个华夏特工。怎么样，是爷们就别撒谎。摸摸你两腿中间，那根把儿还在不在？占士邦？你这张黄皮猴子的脸，怎么看怎么跟那名字不搭啊。”
“你说得对，其实我姓零，真名叫做零零漆。”
左德对亚洲姓氏似乎有所研究。“林？中国第一大姓？”他搓着下巴，似笑非笑，“某华夏网站的很多垃圾小说里，姓林的都是主角，那么你呢？你觉得自己是主角吗？”
“是不是主角，我不知道，但我很确定一点。”
“什么？”
“今天活着走出这间房子的，绝不会是你！”
只一个手势，徐长青身后的女妖黑木瞬间消失，再出现已在左德身前。一剑刺出，又快又狠！
只穿了件军绿背心的壮汉，全身上下毫无防护。照理说，这样的家伙遇上黑木就是一剑秒的命，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这一剑端正刺在大汉喉头，却没能刺穿。准确来说，连皮都没破。剑刃弯成了弓形，嗡嗡作响。
痛苦女妖以灵体形态存于世间，只有攻击的一瞬间才会转为实体。这白驹过隙般的机会，竟被壮汉准确抓住。他左手一翻，握住剑刃，右手往上一抡，亮出一支巨大的“**”手枪。枪管斜斜向上，连续击发！女妖黑木连兜帽都被打穿了，嘶叫着化为一阵黑烟遁走，在徐长青身后重新凝结。
“紫外线弹头，”壮汉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子弹，向徐长青展示，“看这漂亮的紫罗兰色！小白脸，你绝想不到它对妖怪很有效吧？快看你屁股后面，那没腿的老娘们啊，一张骨头脸都吓绿了哪，哈哈哈！”
昏暗的灯光下，紫色弹头折射出荡漾的波纹状光泽，似乎是半透明材质，其中封装着不知名的液体。黑木好像真的被弹头伤到了，手中绿焰提灯黯淡许多。
能硬挡女妖一剑，对方显然不是无名之辈。“你是谁？”徐长青决定先打听下名号。
“米利坚合众国特殊部队上校，左德大爷，”壮汉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子，“就是我。”
正说着话，突然一群小孽鬼自虚空中跳出，将左德团团包围。一只小孽鬼跳上他肩头，抱住头乱刺。其余的更是一拥而上，哪里有缝隙就对准哪里狂刺。大汉的军绿背心和沙漠色军裤被撕得粉碎，破布头满地都是。
然而这样也不起作用。
“滚吧！”
壮汉一声暴喝，原地抡了个十字旋风。爬满他全身的小一样被扔得到处乱飞，好几个差点砸中徐长青。他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紫色弹力短裤，要是涂成绿皮，活脱脱一个小号绿巨人。
小号绿巨人抬起头，发亮的双眼盯上徐长青：“是你指挥它们的对不对，小白脸？我猜，只要拧断你那火柴一样的细脖子，这些妖魔鬼怪就得滚回地狱去。”他突然冲过来，沉重的双腿轮流踩着地板，震得地动山摇，“让我旋转你那可爱的小花栗鼠脑袋吧！”他高叫着。
连女妖的剑都不行，枪显然更加无用。徐长青第一时间扔下m14，拔出缴获自艾米莉的两柄匕首。
转眼之间，左德已经冲到面前。他张着嘴，呼出的腐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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