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御赏?”秦轾轩暗暗吃了一惊,“御赏意为皇上所欣赏的东西,皇上的玉怎么会落到此处?到底哪个皇上?没有听说过中山这个年号?又怎么会出现在盗贼的身上?那中山又是什么意思?这块玉价值连城,少说也要值上十万两白银。既然盗贼有这样贵重的东西,那肯定是非常富有之人,可是为什么还要为了区区三万辆银子而杀人越货呢?”秦轾轩百思不得其解。
秦轾轩总结了一下得到的线索:一、盗贼身上的烟袋乃是朱仙镇所制,因此此人有可能是开封附近的人;二、烟叶绝对不是开州或者开州以北的烟叶,似乎也不像开封附近的烟叶。这就与烟袋的产地有了矛盾,到底此人是不是开封附近的人呢?是沿着烟袋追下去还是沿着烟叶往下寻?三、大哥秦天诂被剑所杀,剑口并不宽,应该是使用小巧轻灵之类的剑的人杀的;四、那块玉,也是最关键的,怎么会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玉?应该是在搏斗中无意坠落或者是被老更夫抓住扯下来的,混乱中没有察觉。那它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既然那样富有为什么还要抢劫呢?这在情理上讲不通;五、库房里的白银大约三万两,另有大量的珍贵药材,东西很多,来的人应该不少,另外必定要有马车装载这些货物,可是为什么院子里却没有马车的车印呢?连大门外也没看到马车的车印,难道他们是骑马或者扛着跑的?
太平镇周围的土匪有李二麻子和陈大傻子,不过这两股土匪和秦家的关系很好,秦家每年都给他们的绺子送上不少银子,因此多年来相安无事,不但从来也没动过秦家,还曾经在其他土匪来打劫时出动人马帮过秦家。如果不是他们,难道是开州东北边山东冠县的土匪刘黑七?刘黑七的名字很响,但从来也没见过面。也不可能是他,种种线索都指向了太平镇以南,尤其是开封朱仙镇附近。
还有一点,那贼人抢劫库房虽然成功了,但却遗失了“和田黄玉”。秦家虽然损失了三万两银子和大量贵重药材,可是秦家的银子大部分存在山西太谷钱庄在开封的分号“大盛源”处。就价值而论,这块“和田黄玉”是被抢的白银和药材总价值的两倍也不止,从这个意义上讲,那贼人肯定得不偿失。
秦轾轩又来到了堂屋中间那间房,那是大哥秦天诂居住之所。屋里没有亮灯,秦轾轩点燃了蜡烛,见屋内并无异样。于是秦轾轩又来到了东头那间房,那是老更夫秦福堂居住的地方。
只见屋内陈设简陋,一床一桌,还有两把椅子。桌子上摆着四样小菜,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头肉、一盘开封童子鸡、还有一盘熟牛肉。另外桌子上还有一坛老酒,秦轾轩拿过酒坛看了看,发现上面贴着“竹竿清酒”字样的标签。桌上放着两幅杯筷,很显然两人在对饮,那么这个和老更夫秦福堂喝酒的人是谁呢?
秦轾轩的大哥秦天诂平时滴酒不沾,然而两个杯子里面都残留着半杯酒,很显然那个和秦福堂喝酒的人并不是秦天诂,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一个熟人?
半夜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喝酒,从道理上根本讲不通,而且秦家有规定,从不允许生人进入“塔院”。老更夫秦福堂为秦家守了一辈子的院子,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个熟人。可是又有谁会和秦福堂一起喝酒呢?
从两个酒杯中都剩了半杯酒这一情况看,应该是当时二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这才停止喝酒跑出来查看情况。如果是他们二人喝完酒贼人才来的话,那么不可能两人酒杯里都残留半杯酒。就算一人不胜酒力剩下半杯酒,另外一人也不会同时也剩下半杯。另外从他们喝的酒量来看,喝的也不算多,二人大概才喝了一斤多一点,“竹竿清酒”较为清淡,一个人喝上一斤没有问题,而且秦福堂的酒量很大,一个人将这一坛酒就能喝完。
既然两个人在喝酒的过程中听到外面的动静跑出去查看,那么为什么秦天诂和秦轾轩被贼人杀死了,那人却侥幸逃脱了呢?也许他是因为害怕躲了起来,这才躲过一劫?还是……
突然秦轾轩头脑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疑团,如果这个和秦福堂喝酒的人侥幸逃过了一劫,那么在镇上的民团和群众赶过来之后为什么他却没有出现?按常理推断他应该立即向秦家报告昨晚发生的情况,难道是怕说不清?还是太害怕了?
“难道这喝酒的人就是贼人的内应?”秦轾轩想到此处大惊,他不敢往下想了,可是现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继续想下去。
“从桌上的四样菜来看,除了花生米,其他三样都是荤菜,而且价值较高,特别是开封童子鸡和熟牛肉。根据常理推测,这四样菜应该不是秦福堂买的,而是来人买的。因为秦福堂每个月一共才五两银子,而这些菜就价值一两多。秦福堂是个勤俭了一辈子的人,过年都舍不得买这么贵的酒菜。”秦轾轩暗暗想到,“那么来人是谁呢?怎么出手这么阔绰?那竹竿清酒乃是朱仙镇名酒,一坛一两银子,还有开封童子鸡,这两样东西都是本地买不到的。据我了解,秦福堂好像没有这样阔绰的朋友。那么其他的三样小菜从哪买的呢?”秦轾轩尝了一块熟牛肉,“这是太平镇中间‘刘家熟食店’的牛肉,明天问问有谁在那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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