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让心中虽已有数,可面对梁勤帝这一脸愠怒的模样,他索性也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陛下可是认出此人了?”
梁勤帝方才还一脸愠怒,此时被骆明让问起却又连忙躲闪着回避:“并未,仅凭区区一个玉佩,如何能够裁决?”
梁勤帝有意包庇,骆明让也不拆穿,索性直接问他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既然东郊的兵马都已然抓获了,便按律处置吧,至于幕后之人,朕自有安排,便不劳烦爱卿了。”梁勤帝这样说。
骆明让也没什么可要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便装作浑然不知地退下了。
将骆明让打发走,梁勤帝这才命人暗中将昶王召来。
昶王原本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正在府上沾沾自喜地打算斟几壶美酒、邀几位美人好好给自己压压惊,更大的惊吓便朝着这边过来了。
听见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昶王立刻便着急忙慌地将屋子里的歌舞伎全都打发走,而后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朝着外面走出去。
“李公公怎么来了?”昶王小心翼翼地朝对方试探,本以为只要演的够像便能够蒙混过关,孰不知他浑身的酒气与脂粉气已然传到李公公的鼻子里。
李公公也未曾直接将昶王拆穿,而是照本宣科地传梁勤帝旨意:“昶王殿下,老奴奉陛下之命前来传召殿下入宫觐见。”
梁勤帝此前都是传召其他皇子,可从来都没有召见过自己,如今偏偏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后要见他,实在让他不得不心生惶恐。
“父皇可有提起召见本殿下所为何事?”昶王试探地朝李公公问了一句。
可李公公跟随梁勤帝多年,口风本就极其严密,加之今日之事他确实也一无所知,故而也只能朝昶王摇了摇头:
“陛下之意,老奴不敢妄加揣测,殿下只需跟老奴走上一遭自会知晓。”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昶王见从李公公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也只好破罐子破摔、跟他走上一遭。
可他正要迈步,却又被李公公拦住:“干什么?不是去见父皇吗?”昶王一脸不耐烦的朝李公公质问。
李公公却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老奴以为殿下前去面见陛下,理应换套装束才是。”
李公公虽未直接挑明,可被他这么一提醒,昶王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身布满脂粉和酒气的衣衫前去面圣确实多有不妥,说不定还会惹得梁勤帝更加震怒。
昶王这才朝李公公摆了摆手:“等着啊。”而后连忙紧赶慢赶的回房更衣。
瞧昶王这宛如登徒浪子一般的做派,就连李公公一个阉人都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这样的儿子。
良久,昶王方才赶到梁勤帝寝宫,此处却与往时不同,四下除梁勤帝之外并无旁人。
也就是说,梁勤帝今日约见昶王,乃是有私密之事商谈。
昶王越发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却也不敢先自乱阵脚,还想着能够侥幸蒙混过关。
可进门后还没等他朝梁勤帝行礼,对方便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逆子!你怎可行如此反叛之事?”
被梁勤帝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吼,昶王瞬间双膝瘫软、跪倒在地上。
对于梁勤帝所言之事,他心中想来已然有了猜测,可表面上却还装傻:“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事,还请父皇明示。”
梁勤帝却一眼便看穿昶王的伪装,随即朝他走过来:“还装,你当朕是真的眼盲吗?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若不是朕及时护住你,你可知你如今是何下场?”
被梁勤帝这么一说,昶王方才明白过来,原来在朝堂之上逃过一劫根本就不是什么侥幸,而是梁勤帝有意庇护。
见梁勤帝并未当众责骂自己,想来他还是念着父子情分的。
昶王场王这才不再掩饰自己所为,连忙爬到梁勤帝脚下朝他苦苦哀求:“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取得父皇的重用才会走了弯路的。”
梁勤帝一想便是如此,这事若是换了其他皇子,他必定想都不想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以谋逆之罪论处。
可偏偏昶王与旁人不同,他这草包的脑袋里每天就只想着吃喝玩乐,又哪里会有半点谋逆的念头?
念此,梁勤地也不再与昶王过多计较,只是严厉朝他提醒:“今日之事朕权当不知,你日后若再有此举,落到旁人眼中可别怪朕都保不了你。”
见梁勤帝终究还是心软放过了自己,昶王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忙朝着他磕头拜谢:“多谢父皇,儿臣日后行事必当三思。”
话虽如此,可凭他这脑袋,莫说是三思,就即便是五思又能思出什么来?
梁勤帝也只恨铁不成钢,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将方才从骆明让手中得到的玉佩扔到昶王面前:
“如此贵重的东西自己保管好了,下回若再落到旁人手中成了把柄,你便想办法给自己收尸吧。”
昶王连忙捡起自己的玉佩朝梁勤帝连连磕头道谢。
梁勤帝却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只愤然背着身朝他说了一句“滚!”
昶王这时倒是十分听话,立刻便连滚带爬的离开梁勤帝寝宫。
梁勤帝侧目看着昶王这没出息的样子,简直要被他气得吐血。
“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梁勤帝暗自懊恼了一番,这才命大理寺尽快为昶王找了个替罪羊,好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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