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何蹊跷?”梁勤帝刚由心而生的喜气便被顾宁悲冲撞,他顿时露出一脸鄙夷。
顾宁悲却振振有词:“回父皇,陆璇区区王府审理副使,有何资格插手永州知州之事?此等越权代职之事,难道不是乱臣贼子所为吗?”
梁勤帝向来最忌讳臣下越权,依照他一贯的想法——今日胆敢僭越官权,来日便有可能威胁到皇权。
如此一来,顾宁悲所言确实不得不引起梁勤帝的再三重视。
好在户部尚书提前了解了情况,连忙替陆璇解释道:“禀陛下,并非陆审理副使僭越,只是此番匪寇之所以敢如此猖狂,便是因为有永州知州从中庇护。”
“官匪勾结?”梁勤帝震惊,这也是他一向对各地方官员的禁令。
户部尚书点头,见梁勤帝似乎有所动摇,顾宁悲连忙又开口打岔:“如此便更是僭越了。”
“此话怎讲?”梁勤帝看向顾宁悲。
“禀父皇,陆璇身份低微,手中权力仅限于过问凶王府之事,即便永州知州当真与匪寇勾结,她又有何权力过问?”顾宁悲说的头头是道。
有人却听不下去了——
“启禀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所言不妥。”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放眼满朝文武,敢如此直言皇室错漏的,除了陈微之还能有谁?
“陛下,臣以为陆璇此举乃是正我朝官吏之风气、不畏强权的优良典范,若依太子殿下所言,人人皆因官阶而独善其身、对高官作祟不闻不问,与谗言媚主之奸佞又有何区别?”
陈微之如是说,但其实他自己才是直言不讳、不畏强权的最杰出代表。
梁勤帝一向对陈微之所言深表赞同,此番自然也不例外。
可顾宁悲却不甘如此轻易退缩,随即朝陈微之冷嘲热讽道:“那依陈郎中所言,陆璇僭越之事便就此作罢吗?”
陈微之摇头:“非也,臣以为理应重赏。”
“什么?”顾宁悲简直觉得陈微之脑子出了问题,以僭越之罪算起来,梁勤帝能不计较已然是莫大的恩惠,他竟还敢要求赏赐?
陈微之这才开口:“陆璇此行一来丰裕国库,而来清肃我朝官风,三来为民造福,四来为官表率,何以不奖?”
“可是……”还没等顾宁悲说完,金銮殿门前便传来一阵感叹:“说得好,确实该赏。”
闻声,众人纷纷回头,只见来人闲庭信步,全然将金銮殿当做御花园一般。
“参见凶王殿下。”众臣纷纷俯身。
顾桓礼这才走到大殿前面看向堂上满脸诧异的梁勤帝:“臣弟参见皇兄,臣弟有事在身、未能按时回朝复命,还请皇兄责罚。”
话是这么说,可谁不知道顾桓礼此行抓获了巫族全部党羽、为保国泰民安立下了汗马功劳?梁勤帝又岂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责罚他?
梁勤帝这才连忙开口:“皇弟免礼。”
倒是顾宁悲这个做皇侄的傲慢无礼,一见到顾桓礼便冷嘲热讽道:“皇叔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吗,怎么这么快便玩儿够回来了?”
顾桓礼也不恼怒,随即笑着应道:“原本是想借机游赏一番的,这不是被打劫了嘛。”
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惹得文武百官霎时间议论纷纷——“打劫?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打劫凶王殿下?”
顾桓礼听得清楚,随即转身应道:“会打劫的,自然是匪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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