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寻雁楼议事厅。
怀玉难得地见到了裴继安,以及寻雁楼七大影卫。
裴继安还是一袭白衣,包括阿魏在内的七个影卫则齐刷刷的一身黑,怀玉瞅了瞅一身茄色衣袍的赵宴,暗自庆幸还好,赵宴还是正常的。
赵宴老神在在地端着茶杯,感受到了怀玉的打量,他扭头朝怀玉笑了笑,无声无息,眼波流转,怀玉心头顿时涌上一个词
祸国殃民。
他们二人在角落里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裴继安的眼,裴继安假意咳嗽了一声,道“我说,大家都在呢,你们两要不还是收敛点?”
闻言,阿魏为首的七影卫使劲儿憋笑,怀玉见了,颇不好意思地红了耳垂,倒是旁边的赵宴,依旧一脸云淡风轻老神在在的样子。
“裴继安,你这是妒忌。”
裴继安脸一黑
七影卫实在憋不住了,不知是谁率先“噗嗤”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这笑一开了头就怎么也收不住,严肃的议事厅霎时活泼起来。
“依我说,楼主大人你确实也该找个楼主夫人了。”
裴继安狠狠瞪了说话的阿楚一眼,沉声道“说正事,让你们查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众人这才敛眉收目,不再发笑。
阿楚正色道“这些天,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跟踪调查董奉、徐知白等人,他们世代居于厢城,身份十分简单,并无任何异常。
就在大家准备放弃调查之时,昨晚,盯梢徐之白的小八发现徐知白半夜三更天去了城北咸亨钱庄,直到天明也不见人出来。”
众人凝声静气,议事厅里回荡着阿楚浑厚的声音。
“然而今日卯时末,咸亨钱庄开门后,小八进了钱庄,却发现钱庄内并没有徐知白的身影,小八立刻返回徐家查探,也不见徐知白。”
阿楚一席话说完后,裴继安凝眉道“这么说,这个徐知白莫名失踪了?”
“到也不能说失踪,只能说他暂时脱离了寻雁楼的掌控。不过楼主放心,我已经将暗查徐知白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应该很快就能重新锁定他的位置。”
“这个徐知白是什么身份?”
阿楚闻言,掏出一份密简呈给裴继安“这是徐知白的所有信息,他父亲是做药材生意的,家里颇有资产。”
裴继安一目十行看了,将密简递给赵宴。
怀玉凑近跟着一看,只见上头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从徐知白出生到现在,一共二十一年,事无巨细地记载了他每年每月发生的种种事件。
甚至连人家屁股上有颗黑痣这样的事情也写在了上头。
怀玉扶额,寻雁楼果然是个八卦基地。
赵宴却看得十分认真,足足两盏茶功夫过去了,他还在细细地看,怀玉忍不住托腮看着他,啧啧啧,这个人看什么都这么仔细。
幼时读四书五经,怀玉往往粗粗翻过,大体读了一遍心中有数了就扔在一旁,而赵宴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地品读。
直到众人都快没有耐心了,赵宴才放下密简,开口道
“祐庆六年秋,徐知白随父亲去新乡收账,这是他首次去新乡。同年冬天,他又三次前往新乡,这三次,密简上记载他是和好友去游玩”
赵宴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看向裴继安“厢城比之新乡,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惯了富庶的厢城美景,新乡哪有景色可赏?然而短短两月里,徐知白竟几次去新乡游玩,还选择在大冬天?”
其余众人这么贬低新乡真的好吗?
裴继安点头道“确实有些不合常理。阿楚,你负责将徐知白几次去新乡,究竟都做了什么调查清楚。”
阿楚应了。
赵宴又道“六年前的事情,想要查得再细,估计有些难度,现下最快的办法,是查城北那间钱庄。”
“这个不难。”怀玉道,“让吴太守出面去查。”
“好。”
赵宴朝怀玉一笑,转而对裴继安道“那你还是继续去新乡查徐知白吧,我和怀玉去查咸亨钱庄。”
裴继安和七影卫“”
既然决定了兵分两路,裴继安和七影卫便不管咸亨钱庄这边的事,一心只查徐知白。毕竟宴公子说得那么明显了,自己还巴巴儿凑上去,岂不是自讨没趣儿么?
心满意足的赵宴则并肩和怀玉走在厢城大街上,准备去拜访吴太守。
怀玉哀叹,寻雁楼和太守府足足隔了一整条街啊!为什么他们两人要在寒冬腊月里这么走?
赵宴见怀玉鼻头冻得通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么走虽然多了单独与怀玉待在一起的时间,但是会冻坏佳人呀。
早知道就不拒绝阿魏说的驾车去太守府的提议了。
他解下身上的荔色斗篷,顺手披在怀玉身上,忍笑道“委屈你吹一吹北风。”
怀玉见他解了斗篷,剩下的衣着也不厚实,遂取下他给自己披上的斗篷,推给他“你还是自己披着吧,也就几步路,走走就到了。”
“我底子好,冻不着。”
赵宴又给怀玉披上,顺势握住怀玉暖暖的手。
行,吧。
怀玉只得披着赵宴的斗篷,明明他的手才冰得像冰块,还大言不惭说自己底子好。
怀玉加快了步伐。
还有不到半月时间就是小年,今日并未下雪,因此街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少,大都是忙着采购新年用品的,每个人手里头大包小包的提了许多东西。
怀玉心念一动,想起了什么,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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