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不明所以地跟着阿魏上了楼,阿魏在前,轻轻将最里面一间雅间的门打开。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道珠帘,珠帘内有人端坐着,和怀玉隔帘而望。
“赵宴?”
怀玉疾步走过去,掀开珠帘,里面坐着的,正是赵宴,他憨憨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一口白牙整整齐齐。
“是怀玉啊,好久不见。”
阿魏目瞪口呆,这还是方才那个满脸黑线的宴公子吗?
他见原本还在雅间的楼主此刻都已经不知去向了,也十分知趣地退了出去,边关门边摇头,公子这脸变得也忒快了些!
怀玉一点也没有久别重逢的生疏和尴尬,还像小时候一样,激动地过去拍拍赵宴越发健壮的胸膛:“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是被安王虏去了吗?你什么时候到的?”
赵宴任她拍完问完,才比了比怀玉才到自己鼻梁的脑袋:“你怎么没长高啊?”
怀玉踮起脚尖,不服输地反驳。
“乱讲,我明明已经很高了好吗!”
赵宴一笑,得意地也踮起脚,徒然间比怀玉高出一个头来,气得怀玉用力拍在他双肩,将他往下压。
“好了好了,不闹了。”
两人这才坐下来,赵宴给怀玉倒了杯茶,缓缓道:“知道你喜欢喝茶,这是谢先生特意让我带给你的,尝尝。”
怀玉细细地抿了一口,道:“是谢家的茶!”又问,“师傅他现在怎样了?”
“挺好的,就是时常骂你是个冷心冷情的家伙,那么多年也不回一趟京都看看他。”
怀玉觉得手里的茶它顿时不香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我要回了京都,不得被皇帝四处追杀啊!而且我迫于师傅他老人家的淫威,每隔一月就有给他写信的,哪里冷心冷情了?”
赵宴顿时也觉得手里的茶它不香了。
所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眼巴巴地盼着她的来信,还一年半载盼不来一封咯?虽然有寻雁楼经常传递着关于她的消息,可那能一样吗?
怀玉瞧着赵宴突变的脸色,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问:“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你不是去了逢泽了吗?”
赵宴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白不开心了!顾怀玉这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多年真是一点也没变啊,还是这么蠢。
赵宴收起心中的小小不开心,正色答道:“那日收复北都之后,我收到皇帝圣旨,要我即刻班师回朝,几经权衡之下,只得如此行事了!”
“那种时候班师回朝?这皇帝莫不是脑子被啃了吧?”怀玉气呼呼地大骂。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想靠你帮他抵御敌人,又怕你持兵自重,天底下竟有如此不靠谱的人,还是个皇帝,我也是佩服!”
赵宴笑着听怀玉不断抱怨,待怀玉停了下来,才道:“他怕我拥兵自重,我也瞧不上他的那些兵,外强中干,色厉内荏,一群在安逸环境中生活太久丧失了斗志却偏偏自视甚高的土鸡瓦狗,我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怀玉“扑哧”一笑:“你呀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小时候萌萌的多可爱。”
可爱?
赵宴一头黑线,但看着一脸开心的怀玉,心道:算了,她说可爱就可爱吧。
“你倒是和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
“是吗?”
怀玉道:“她们都说我变了很多。”
“没有啊,还是一样的,又蠢又傻!”
“赵宴,你找打是不是?”
两人五年未见,有说不完的话,怀玉问清了赵宴被俘的前因后果,唏嘘一阵之后,又问他今后准备怎么办,赵宴就笑盈盈地道:“还能怎么办,靠你护着呗!”
怀玉自然不会相信他的玩笑话,苦大仇深地分析:“你假装被俘,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若是被朝廷那些人知道了,又得给你加一条欺君罔上的罪名。”
“反正我的罪名也已经够多的了,不差这一条。”
这倒是真的,光是太后生辰宴上,眼睁睁看着太后被刺死就够治赵宴一个死罪的了,要不是皇帝还顾及与八王爷的兄弟之情,赵宴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怀玉暗叹,帝王之家的血肉亲情,真是淡漠得令人齿冷!
“皇帝当初下旨让你负责太后生辰宴,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赵宴默默看着面前眼神清亮的少女,几年不见,她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身上的锦袍是男子的款式,长发也只是随意地挽了个简单的小髻,发间一只珠钗也无,却偏偏神采照人,温润清华,仿佛所有的月色都聚集在她身上了。
她不是白日里那刺眼的太阳,而是黑夜中那一轮温润的月亮。
赵宴温声回答:“寻雁楼频频往返于云都和京都,朝中有人密保,说我和你密谋要反,皇帝估计也怕得睡不着吧,巴不得早日除去我。”
他没有隐瞒怀玉,反正自己不说,怀玉也能猜得出大概,不如和她明说了,免得她胡思乱想:“不过皇帝没有想到,我竟靠着他的那些虾兵蟹将,先后收复了绛城和云都。”
怀玉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当初听到皇帝要赵宴筹办太后生辰宴的时候,心里就有些疑惑,现下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寻雁楼楼主裴继安对赵宴马首是瞻,明眼人都知道寻雁楼就是赵宴的,而这么多年以来,怀玉和赵宴一直是靠寻雁楼传递情报。
特别是今年年初,怀玉公然占领了云都,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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