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泉再问什么,江颜都没再开口说话,只是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裙摆,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像是要在里面睡。
不相信自己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不就是个监牢么,她也不是没睡过,先前府衙的监牢要比这个破败多了,她都能在里面蹲一天呢,更何况大理寺的。
尹玉泉是又气又恼,但江颜不说话他也没办法,气咻咻地扔下几句狠话,他转身就走。
莺儿没见过这样的架势,有些怕,“四娘,这……”
“不用急,等大理寺卿回来,我们就能出去了。”她虽然不知道手上的玉牌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毕竟是从太后手上拿的,大理寺这群愣头青可以什么都不说就把她抓回来,大理寺卿却是要看她手上玉牌的面子。
莺儿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但还是有些紧张,小声问道:“四娘,郎君呢?”
身形一顿,江颜轻笑一声,自顾自地躺到莺儿的腿上,伸手环抱住她的腰道:“谁知道呢。”
大理寺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尹玉堂作为大理寺少卿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都已经这么长时间还没出面的唯一原因大概就是,尹玉堂也对她抱有怀疑吧。
连她给的药都不吃。
她能理解尹玉堂对她的怀疑,也能理解尹玉堂不喝她的药,但是为什么要倒掉还让她继续煮?
看她在膳房热得满头汗很好玩吗?
江颜越想越觉得心凉,她抱着莺儿的手更加用力些,轻声开口道:“莺儿,我想阿兄了。”
本来尹玉堂道歉,她以为两人可以和解。
看尹玉堂那么认真给她擦药,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她也是有一瞬间小鹿乱撞的。
不过事实证明,颜狗果然不能做,这人光是脸长得好看一点儿用都没有。
狗男人到底还是狗男人。
莺儿僵硬着身体动也不敢动,为难地看向监牢门口的尹玉堂,也不敢接话。
这段时间莺儿也看出来了,尹玉堂和江辰的关系算不上好,见面就打架。每次四娘和郎君吵架也都是因为三郎,但是现在四娘当着郎君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她觉得大事不妙。
偏偏江颜不仅没有注意到,反而力气越来越大,她的声音几乎带上哽咽的哭腔。
“莺儿,我想回家……”
她想和江辰一起回家,一起回到二十一世纪去。
在那里他们就是一对普通兄妹,普通地为生活奋斗。不会有吃不完用不完的锦衣玉食,但是也没有指着他们脊梁骨骂的恶意,没有让她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快要失去一切。
尹玉堂指尖微蜷,最终还是按捺下自己对江辰的敌意,哑声吩咐道:“开门。”
听见这人的声音,江颜浑身一僵,她在莺儿的怀里蹭了两下才坐正身子,看向尹玉堂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尖酸刻薄:“少卿是来审问我的么?”
不等尹玉堂开口,江颜便嘲讽道:“少卿身有疾还如此大义灭亲,当真是好榜样。那少卿准备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是那些你被毁掉的证据,还是现在死掉的证人?”
“江颜。”尹玉堂微微皱眉,忍着心中的不悦迈步走过去,“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不走。”江颜往后一躲,目光坚决地看向他身后一众同僚道,“既然都觉得这些事情是我做的,那不如就在此地问问清楚。”
江颜的模样虽好看,板着脸时却带着一股子凌厉,但凡与她目光对上的人都低下头去,没有一个人敢和她对视。
只有尹玉堂能看见,她眼角还有没擦去的泪意和红痕。
尹玉堂的心疼一下,他还觉得有些头晕,便只是道,“有什么话,先离开这里再问。”
微微一顿,尹玉堂跟上一句道,“即便当真是要责问,此地也不是责问的地方。”
“我是被当成犯人塞进来的,我不想被当成犯人再带出去。”江颜此刻格外的固执,看向尹玉堂也没有半分温度,只是道,“有什么话,就请尹少卿在此地问吧。”
江颜对他的冷意和疏离显而易见,让尹玉堂觉得没来由地不舒服,他微微摇头道,“江颜,没有人把你当成犯人。他们未经允许便将你带到此地,之后我自会处理责罚。”
他是被柳九叫醒的,柳九着急地跟他说大理寺上下将江颜带到监牢,才匆匆起身赶到这里,就是为将江颜带出去。
江颜一怔。
倒是柳九听出个门道来,他赶紧跟着插话道:“四娘,少卿什么都不知道。早上少卿看见人死,然后就发热晕过去了,把你抓到这的事儿他不知道。他一醒过来,就过来找你了。”
这话说出来,江颜就更意外了。
“莫要多言。”尹玉堂皱眉斥责一句。
监牢里虽然昏暗,但江颜还是看见他有些发红的耳尖。
看来柳九说的不像是假话。
方才的郁结刚消散些,江颜就又想起早上的药来,方才刚舒展开的眉毛又一次皱起,冷声开口道:“尹少卿,他们都不信我。你呢?”
这次换尹玉堂说不出话了。
大理寺众人与她无亲无故,即便是尹玉泉与她也可算得上是陌生人,只有尹玉堂不是。
作为她的郎君,尹玉堂却连她给的药都不敢喝。
“我带回的证据被毁,有人证明当日房间里只有你我二人。证人如今已死,有人见过最后一个进门的人是你和莺儿。”尹玉堂开口,声音严肃,不带半分感情。
江颜嗤笑,果然,还是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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