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玥却并没理睬,只继续向皇帝道:“禀皇上,这几日末将明中是用自己的钱将情势安抚下去,而暗中,末将与六殿下和张崧大人依然未曾放弃调查。”
“邢子仪,你先安静些!”东陵烁望见皇帝不悦的脸色,冷声向邢子仪警告道。
“楚将军,你们继续调查的结果如何?”皇帝问道。
“皇上,这是贼人的认罪书,上面写的清楚明白。”楚南玥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奉上。
宫人将认罪书转呈给皇帝,皇帝抬眸看了许久,才冷峻道:“雇佣盗贼,行窃百姓,栽赃楚将军……邢子仪!你好大的胆子!”
堂堂兵部员外郎,竟会做出这等无法无天之事,签字画押就在眼前,不容邢子仪狡辩。
“皇上,我……”
认罪书径自砸向邢子仪,邢子仪跪倒在地,不禁惊慌失措。
“父皇,您细细想想,这一切或许从一开始就很蹊跷。当时朝堂之上,对楚将军治军之策提出异议的,只有邢子仪一人而已,这不显得或许刻意了吗?”东陵烁在旁说道。
皇帝闻言,打量着邢子仪,冷然道:“你从一开始就是想给朕一个暗示,要朕存着这个心思。你说楚将军军中有可能会乱,这没过几日,果真便出了京城失窃案,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凭空生事者,往往有额外之不可告人的目的。邢子仪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论属实,竟不惜勾结盗贼在京城中生事,这说出去,何人不觉得匪夷所思?
“皇上,微臣有罪!”邢子仪俯首道。
“皇上,末将也很好奇,刑大人为何非要诬陷我军将士。”楚南玥也道。
难道将她构陷,邢子仪会直接获得什么好处?
大殿之上,邢子仪却闷不做声,好半天,他才抬起头,道:“罪臣是罪该万死!罪臣看楚将军深得皇上信任,不久前又委派以重任,罪臣在朝中兵部任职十五年,也不过是一个员外郎,这凭什么?!”
看向楚南玥,邢子仪脸上露出愤然:“楚南玥身为一介女流之辈,也就罢了。可她年纪轻轻,陛下就将京郊驻军交付在她手中,陛下真的放心吗?”
皇帝俯视着阶下的邢子仪,问道:“你是觉得楚将军得到驻军统领之位,会治军失利,还是觉得会对你不利?”
皇帝说话直白,却听得群臣浑身凛然。楚南玥得了军权,兵部自然一百个不乐意,可这种心思,是万万不该表现出来的,更何况是如今的构陷。
皇帝的眼神愈发露出杀意:“你贪恋权势,若是自己坦白说出,只怕还会好些,何必又是如今这样一番大义凛然之词,做戏给朕看!”
所谓的担忧,忠君,不过是自己贪欲没有得到满足,而后嫉妒楚南玥的借口而已。
邢子仪任兵部员外郎十五年,也算兢兢业业,皇帝从来都是信任的,不想今日会到这般失望的地步。
群臣都议论纷纷,喟叹不已。
“刑大人,你好糊涂啊!”此时的景宁侯也出来叹道。
楚南玥看着景宁侯变动极快的态度,心里反而觉得好笑,大概楚家多年以来,也都是凭着“墙头草”般的活法存活至今。
她冷眼看着朝中的这副众生相,又想起先前被邢子仪指控时,那些大臣恨不得趁机将他死死踩下去的样子。
可见许多大臣之间,只论利益,哪里有平日交情之谈。
然而于感慨中,楚南玥的那一丝疑惑依然没有散去。
邢子仪的动机太奇怪了。
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于被盗的人家里牵涉到了官员。邢子仪只为了把她楚南玥拉下马。
可楚南玥自问,即使上一世,她也不曾与邢子仪有任何仇怨。
但若是为着利益,即便自己不在驻军统领的位置上,那里也轮不到邢子仪去坐上去。
楚南玥脑中思索着,她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人。
邢子仪当时奋力举荐的接替人选,是东陵琰。
那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治下的军队出了问题,皇帝也差点一怒之下听了邢子仪的建议。
邢子仪并未自荐,而是格外坚定地举荐了东陵琰。只是后来因为东陵烁等人求情的缘故,大家又将重心转移到了查案上,而不是她的将军之位。
楚南玥抬眸,冷静道:“皇上,末将怀疑,邢子仪并非真正幕后主使,在邢子仪后面的,还另有其人。”
人群最前面,望着楚南玥的,是东陵琰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还另有其人……”皇帝深眯起眼睛,转首问起邢子仪,道,“邢子仪,朕再给你个机会,主犯与从犯的罪名可不同。你究竟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还有人主使,从实招来!”
皇帝声音洪亮,说话声在殿上回荡。邢子仪闻言,俯首愈发低了下去。
“陛下,是罪臣自己妒忌之心太强,是罪臣一人的主意,实在是罪无可恕!求皇上责罚!”邢子仪咬牙道。
“可你陷害我,根本得不到好处,你又何必……”楚南玥不禁皱眉。
她想让邢子仪将背后之人当廷说出,可邢子仪比她想象中,还要忠心于那人,事情变得难办起来。
“楚将军认为,一定要我得了好处才能陷害你吗?”邢子仪冷嗤一声。“只要能害你,我不管自己能不能得好处。”
这话说得貌似正确,可楚南玥却无法相信。
楚南玥望着面前的邢子仪,似乎试图进行最后的一次劝阻:“那刑大人,真的能承受如此做的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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