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人居然就是当初在轩辕猎场泷儿为她请来的御医。
当时两人还闹了不愉快,姜祸水一直以为他们互相不待见呢。
谁料居然趁她不注意,勾搭在了一起。
听说这人是最早从京城前往禹江镇支援的一批人,而且是自愿请旨的。
姜祸水由衷的钦佩。
……
北沧皇宫内。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案前的年轻帝王微眯着眼,打量着手中的密信。
半晌,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乜了身后看似恭敬地站着的太监一眼,“梁公公,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被点了名,梁公公谄媚地笑道:“以老奴看来,他这是在向陛下您示好。”
祁颂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若有所思地摸索着这封来自南瑟的信纸,“那梁公公觉得,这请求,朕允是不允?”
梁公公眼珠子一转,突然惶恐地低下头,“老奴不敢妄自揣度圣意。”
祁颂微拧眉。
片刻后又露出笑容,“用一个亲王的头衔换北沧版图扩大一倍,这笔买卖只赚不亏。”
梁公公适时拍马屁,“陛下英明!先帝泉下有知,一定甚是欣慰!哦不,还有先先帝,先先先帝,先先先先帝,先……”
祁颂打断他,“行了,别拍马屁了。”
不过看他脸上的神色,显然这马屁对他十分受用。
梁公公闭上嘴,仍是谄媚地笑着。
——
不久,一封来自北沧的圣旨便传入了南瑟的皇宫。
南丰帝看着圣旨上的内容,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祁瑨收到了进宫的传召。
他早就收到了祁颂的回信,因此并不惊讶,跟着前来传召的公公上了马车进宫。
很快,北沧的质子被封为北沧瑨亲王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朝中众说纷纭,百姓议论纷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祸水也愣了一下。
几个月前,北沧帝驾崩,身为太子的祁颂名正言顺地继位,成了当今的北沧帝。
祁颂怎么会千里迢迢地送来一封封祁瑨为瑨亲王的圣旨?
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姜祸水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
眼看瘟疫之灾即将平息,听到这个消息,她脑子里便突然冒出了祁瑨说要在瘟疫过后上门提亲的事。
也许是她自恋了些,竟下意识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
南瑟皇宫内,养心殿。
南丰帝看着面前已然成长得挺拔俊逸的男子,看着他从容淡笑着接过公公呈来的圣旨,不卑不亢地谢恩,眼前恍惚间浮现出他刚刚来到南瑟时的场景。
那时还是个九岁的小少年,身边的随从大都死在了途中,身边只剩下两个手下,他双腿受了重伤,坐在轮椅上,抬眸的瞬间,目光如同幼狼般锐利,让他心中一跳。
可是不久他却沉寂了下去,让他渐渐卸下心房,放松警惕。
他那时只看到了他满身的狼狈,却忘了一个九岁的孩子居然从重重杀手的阻隔下逃生,活着来到了南瑟,本身就不容小觑。
眼看十年之期将近,祁瑨不但没有如他最初所愿被磋磨,被压折背脊,还让那个与他不和的弟弟千里迢迢送来了册封的圣旨,摇身一变成了瑨亲王。
南丰帝心里突然有些凉。
可是他年纪大了,这几年接连发生的事让他心力交瘁,纵然他有心做点什么,查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了。
这个在皇位上坐了几十年的帝王,在垂暮濒死前仿佛窥见了什么,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南丰帝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祁瑨颔首,面不改色地转身离开。
谁知在出宫的路上被人给拦住了。
是和熹。
她仍旧不改庸俗的品味,穿着红裙,系着翠绿色的斗篷,头上戴满首饰,出现在他面前。
和熹像是跑来的,气息不太稳,笑着对他说:“瑨哥哥,恭喜你当上了瑨亲王。”
祁瑨淡淡地点头,客气道:“多谢公主。”
和熹忸怩了一会儿,没等到祁瑨再说话,只得自己开了口,“瑨哥哥,我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了。”
她眼中明晃晃的期待完全不加掩饰。
然而祁瑨只是微挑了下眉,“那又如何呢?”
和熹没看出他笑容中的嘲讽,以为祁瑨没有领会到她的暗示,红着脸,正想着要如何暗示得明显一些,却听他说:“公主,没事的话麻烦让一让,在下还有要事。”
他说着便绕过了她,往前走去。
和熹不得不跟在他后头,不甘心地追问:“你有什么要事?”
“提亲。”
他头也不回,嗓音中含着笑意。
这两个字如同巨锤,兜头砸得和熹晕头转向,她忍着尖叫怒骂的冲动,伸手拉他的衣袖。
祁瑨停下步子,眉宇间染上点不耐,拂开了她的手。
和熹颤抖着声音,问:“向谁提亲?”
想到了那许久未见的女子,祁瑨眉梢便染上了春意,淡笑道:“自然是我心仪的姑娘。”
电石火花间,和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是不是姜祸水?!”
祁瑨点头。
和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嫉妒,厉声道:“我不许!”
她目光如剑,骨子里的跋扈不再压抑,“瑨哥哥,你明知道我喜欢你的,你以为我会容许你娶别的女人吗?!”
轰隆——
晴空陡然响起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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