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陈设比不上外面那般华丽反倒是显出了几分萧条感,四下扫量一眼后谢瑶光目光落在不远处传来打醮声的偏厅,眼底划过一丝讥诮。
正当谢瑶光思索之际,萧翎雨从一旁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人冷冷道:“你又来我家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已经履行我的承诺把徐天月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那么你是不是也该履行你答应我的事情呢?萧小姐。”话落谢瑶光的视线越过萧翎雨落在不远处的一簇海棠花上。
闻言萧翎雨上前一步挡住了谢瑶光的视线冷声道:“你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会食言。你回去吧我父亲并不在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禹侯爷您寻仙问药这么多年,可有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挑眉扫了眼一脸漠然的萧翎雨,谢瑶光绕开她往前走了几步,“只怕到最后还是镜花水月亦非真。”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惹得萧翎雨不禁疑惑看向谢瑶光。她有些不明白谢瑶光在和父亲打什么哑谜。未等她开口询问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罄响后,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道袍中年男子,目光冷淡地望向谢瑶光。
“广元真君。”谢瑶光敛衣唤了句。
“无量天尊。贵客既然唤老夫一声真君如何会不知道贫道已经不理俗务多年,家中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小女负责。”萧彦南并不理会谢瑶光,反倒是将目光看向在不远处开得正艳的那株海棠上。
“广元真君何必如此紧张?我对您,对萧家没有任何恶意对翎雨更没有恶意。”谢瑶光微微挑眉随之一笑,眼神柔和,“其实我这次来是替晋王殿下来感谢您当年大义的。虽然说前尘旧事多半已随水逝可是有些事情不允许遗忘。”
听得这话广元真君叹了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谢我做什么?贫道已经不管俗事多年更不记得跟晋王有过往来,你怕是谢错了人。天色已晚贫道还有晚课,恕不远送。”
“您当真是忘了么?不过也没关系,殿下让我来谢您当年相救庭燎,当年若非您新存善念有意照拂庭燎,只怕那个孩子未必能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安然活下去。”含笑凝望面前的萧彦南良久,谢瑶光长身作揖。礼数周全毫无刻意之意全然是发至内心的感谢之意。
似是被勾起了埋葬在心中多年的往事,萧彦南那古井无波的眸中略微产生了些变化如同在冰面上裂开了一道缝隙后,无数藏在冰下的往事在不停地翻涌着几欲四散而出。在那原本平静的眉宇间也激起了难以言喻的哀婉和无奈。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情而来。非贫道善念而是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切皆有定数。”话落萧彦南一甩手中拂尘转身往屋内走去。
正当这个时候谢瑶光提起裙摆追了过去,在萧彦南把门关上的一瞬间闪身进了屋内。
瞧见谢瑶光过去,萧翎雨连忙惊呼起来正当她准备进去把谢瑶光带出来的时候。一旁的朱雀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站在她面前毕恭毕敬地看着自己。朱雀面上自始至终挂着十分温和地笑意。
屋内萧彦南诧异地看着自己面前拢袖而立的谢瑶光,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全然当谢瑶光这个人不存在径直走到蒲团上盘膝坐下,随手拿起一旁摆放地道教经书闭目默念。
“禹侯爷,你放心不该知道庭燎身份的人不会知道,该知道的也会全力保护他。您放心这个孩子很好,如今他已经是秦琰的弟子。”四下扫量一眼后谢瑶光也学着萧彦南一样盘膝坐在蒲团上,“庭燎是个好孩子,他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你是那个给我写信的人?”
闻问谢瑶光点了点头语气款柔,“是我,您没有想错。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您还没有明白过来事情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么?”
对于那封信有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谢瑶光显得毫不在意,毕竟事情已经快结束了。只要临宸不知道她的身份能够继续心无旁骛地和她一切走向最终的目的,最后登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就足够了。
“当年旧事扑朔迷离。你若无证据想要陛下承认当年的错误,希望渺茫。贫道劝你转告晋王殿下一句,何必执着当年旧事,等他登基掌权再来追寻当年真相也不迟。”偏首扫了眼神色柔和的谢瑶光,萧彦南摇头淡淡道了一句。
“这个方法固然稳妥但是却不是殿下想要的。殿下登基翻案那边是以权谋私世人又怎么会相信当年旧案本就是一场冤案,可若是陛下自己下罪己诏那便不一样。”谢瑶光挺直脊背深吸一口,开门见山,“我奉晋王殿下命令特意请您能看在故人的面子上,为当年一案平冤昭雪。倘若事成自可保萧家百年安然无虞。”
谢瑶光声声恳切至极。眉眼唇齿间更不曾有丝毫改变,目光灼灼地盯着一旁的萧彦南。脊背挺得笔直,跪也跪的极为端正,请求亦是情真意切。内中开出了足以让人动容条件,其上的诱惑力更是让人忍不住遐想连连。
纵然打着寻仙问药的由头将萧家大小事务都交到了长女手中,更是以此为由头避世多年。可是从来都是身处红尘中未曾脱开半步,如何能不为俗世中的杂务所困。
萧氏全族上下百余人,虽然大多数都未在朝中任要职但是基本上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而且萧氏这些年因为自己不曾理会过的缘故,基本上都是靠着几个族亲兄弟在苦苦支撑着萧氏门楣。
历帝或许还会念着往昔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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