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光懒洋洋地倚着凭几,瞧着在卓靖代领下朝她敬酒的一干属下抬眸柔呢一笑,“先前我就说过今日咱们一同过节,无须多礼。你们又何必如此客气呢?”
既然谢瑶光都已经开口,本就是江湖中人的卓靖等人自然也不会再拘礼下去,于月下把酒言欢好不痛快,觥筹交错。时不时又桂子的香气,随夜风而来混合着溶月酿的酒香在院子里溢开。
溶月酿味道极好,不免教人想多饮几杯。正当谢瑶光还欲再给自己多倒几杯的时候,谢湛毓很不客气的夺过了谢瑶光手中的酒盏顺便在她额上一敲。
“二哥哥,你敲我干吗?”虽然谢湛毓力道不重,谢瑶光仍是伸手揉了揉额头一脸不解。
“谁让你不长记性,老三他说过多少次了。你的身体不适合多饮酒。”睨了谢瑶光一眸,故作一脸严肃训斥道:“这会子老三不在,你就这般无法无天的?我就该让他把你逮回去。”
飞睨半目,谢瑶光挽着谢湛毓臂弯一面晃着一面撒起娇来,“好哥哥,我下次再有也不喝酒了。你就别同三哥说……我下次保证绝对不喝酒。今日不是正好过节我就想破个例……。”
难得见谢瑶光这个样子的谢湛毓,不由觉得心情大好。随即答应了不将此事告诉谢三公子,不过仍旧是没有将手中的溶月酿还给谢瑶光。毕竟对于谢瑶光而言,饮酒确实伤身。其他事情自己尚且都能纵容她,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没有溶月酿的谢瑶光不免觉得有些意兴阑珊,神情恹恹的。
“光喝酒多无趣,既然大家伙都说卓靖武功高超。那不如我来同他比试比试。”开口的是惊蛰,惊蛰挑衅似地看了眼卓靖又转头看着谢瑶光笑道:“输了的人……能不能向主上您讨个礼物?”
“行了。不如我用鱼肠剑来做赌注,谁赢了归谁。这样可算公允?”谢瑶光神色慵懒地扫了眼卓靖以及其他人勾唇笑道
鱼肠剑三字显然是挑起了惊蛰的兴趣,惊蛰一脸欣喜摆出起势挑眉道:“在下惊蛰,向卓公子讨教一二”
听惊蛰这么开口,连同谢瑶光在内的一众人都忍不住轻笑一声。
刹那间刀光剑影在院中乍起,二人身影皆如同惊鹄鹊影,起落之间不见一丝动静。只是偶尔有剑风拂过,搅碎满天流霜。将满天月光倾泻于地,而后在刀风下又将其踏的粉碎。
武功精湛的人打斗自然是赏心悦目,便是谢瑶光不通武技也觉得这二人间的打斗看的极为舒坦。
卓靖身法精妙,步伐如风再加上剑势逼人迫得惊蛰竟然是挨不到他一丝衣袂。惊蛰借着剑势身姿灵巧的檐上一点,掠至树梢在空中一折身顷刻间手中长剑卷起白霜月色直逼卓靖喉间,卓靖见状身形一顿反手将剑一抛,借此机会闪至左侧再接剑截住了惊蛰的剑势。
惊蛰不得不转身急退,卓靖剑意未歇。剑锋直指其咽喉逼得惊蛰连退数丈至桂树下方才停下来。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胜负已定。
“不错,很精彩。”谢瑶光起身带头击掌,扬唇道:“派人去把取鱼肠剑来。”
华鸾长身而起,躬身笑道:“主上我们难得有能互相切磋武技的时候,依属下看不如就借着今日这个机会,也让主上您瞧瞧咱们的实力到底如何。”
不等谢瑶光开口,谢湛毓抢先同意了华鸾的请求。毕竟刚才看了卓靖和惊蛰间的比试他也不免技痒起来,大有要一展身手的意思。
睨了谢湛毓一眸,谢瑶光无奈轻笑也同意了华鸾的请求。几人分做几组,最后产生的胜利者才能挑战卓靖。至于技痒的谢湛毓自然也参与进去了。
几人打得火热,再加上各自都是身法精妙。谁也讨不得半分好处,有来有往,进退自如。他们打得精彩,谢瑶光看着也觉得颇为赏心悦目。
现下无事的卓靖知道谢瑶光不算特别精通武技,索性压低声音同谢瑶光逐一讲解起来,指出这些人的不足之处和优异的地方。谢瑶光听得津津有味,越发觉得卓靖这些年将这些人训练的都很不错。
叙话间底下的比赛已经进行了大半,最后竟然是华鸾以半招胜过了谢湛毓,获得了能够同卓靖比试武功的机会。
华鸾武功路数和卓靖大有不同,一个柔和一个凌厉。好几次在卓靖剑锋擦颈而过,华鸾身影灵活飘逸的向后急掠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剑锋。敛目细瞧了华鸾一会,卓靖似是看出端倪来勾唇轻笑一声,足下一点几个连纵直接冲向华鸾。而华鸾见状欲闪,但是卓靖身形比她动作更快。半空中虚晃一剑,耳畔隐觉掠过凌厉剑风。
等华鸾再度睁眼的时候,卓靖手中剑锋已经抵在她后心不过半寸的距离。
身法精妙绝伦,实则令人惊叹。谢湛毓带头鼓起掌来。想到谢瑶光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护着,他也能够放下心来。
“卓靖,你很不错。这鱼肠就赠予你吧。宝剑当佩名士。”谢瑶光挽唇柔呢一笑,语气十分温和。
“多谢小姐。属下有断水足矣……不过属下有个请求……”卓靖稍顿一会才继续道:”还望小姐您能够答应属下。”
“但讲无妨。”
“希望小姐能够亲自为断水剑系上剑穗。”卓靖长身玉立,平举断水略带期许地看着谢瑶光。
闻言谢瑶光笑意微凝,最终含笑点头。从腰间取下一块玉坠,勾唇轻笑道:“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谢湛毓见卓靖一脸犹疑忍不住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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